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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不敢走的太快,从鼪鼯之径行了近四个月才至峨眉。

很多事情也是她清醒时才知晓的,那位大师彼时已告去,无缘得见。

深山中养病,恍恍几个黑昼白日,世间却已春夏秋冬。

回京的路上心急如焚,师姑却仍担心她身体虚弱,怕颠簸之苦,不肯驱马,这一走又是数月,直到昨日傍晚才到京,被大雪阻在了城外,夜里摸索到刘嬷嬷家借宿了一晚,今日恰闻銮驾出了城门,便知是来了竹林小院缅怀,她一路乘马到了山脚下,外头值岗的禁军自是认得她。

皇帝听的玄之又玄,进而也明白了:“那么多人马将国朝几乎掘地三尺,官道小路都安放了人,却不及师姑本领大。”

定柔笑:“我师姑神通广大。”

不但躲过了官兵,也躲过了那些伺机暗算的。

皇帝垂着眼帘忍泪:“师姑真狠心,连只言片语都舍不得给我。”

定柔心下一钝,疼的难耐,伸手拭去他眼角的热珠。

皇帝将小儿子悄悄挪到里头,衾被拥香,手臂如铁环牢牢箍着她,生怕再走了,吻着女子的眉心、鼻梁、脸颊,缠绵流连,感受着每一寸鲜活的真实,到了此刻才敢确认,终于不再是梦境的幻觉,她真的回来了!

停在那弯月似的一抹鲜红新疤,泪涟涟不止,沾湿了她的寝衣,像个受尽了磋磨的小孩儿找到了归属,喜悦并伤心着。

“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