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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氏哽噎道:“没有,她回来这一个多月我观察了,没换洗过脏衣服,那天我旁敲侧击问她,根本不晓得我说的什么。”

“夫人也莫急,虽说二七天癸至,可人体质有别,有的女子早有的晚,兴许明年姑娘就有了,最晚也到不了十七八岁。”

温氏甩甩帕子:“岂能让她等到那般时候,玉霙地位稳固了,还有她的活路么,宫里还不知添了多少娘娘,高位都被人占了,最迟明年及了笄,必须送她入宫,改日带她去表舅那儿诊诊脉,看是不是经脉不通,开服药调理着。”

两个嬷嬷面面相窥,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竹烟波月堂,行宫的寝殿,灯火映辉。

宫人尽皆屏退,美人弹着月琶,天籁的歌喉唱着一曲《临江仙》,皇帝坐在榻椅上,以指支鬓,唇畔含着一抹笑,静静欣赏着。

待曲罢,皇帝拊掌大赞,美人两颊烧起来一般,含羞道:“奴家献丑了。”

皇帝招招手指,示意她也坐到榻椅上来,美人放下月琶,心跳的飞快,盈盈走过来,到了跟前却不敢僭越,皇帝亲昵地挽住她的手,携着坐下,手臂转而揽在纤腰上,指尖抬起美人颔儿,指上的墨玉扳指灯光下泛着润质醇雅的色泽,笑道:“慕容兰,却是哪个兰?”

美人羞的不敢看人,道:“山风岚,斜阳新雨后,空山望翠岫。秋岚流川色,虹霓似锦带。入画始提笔,回看是蜃景。我娘写的诗,她喜爱倚着窗子遥看远山雨后,流岚出岫,是她最喜爱的景致。”

皇帝又问:“小字作何?”美人低头答:“玉霙,正是那句苏子瞻的‘晚雨纤纤变玉霙,小庵高卧有馀清’。”

皇帝忽生出一丝疑惑,若有所思道:“雪花瓣?你这小字也非你爹爹所取吧?”

美人优雅地点一下头:“陛下圣明,此也是我娘所取。”

皇帝道:“朕说呢,你姐姐是‘衡芷娇艾’怎地会给你取个雪花,虽清雅脱俗,到底浅显了些。”

美人眼底浮过失落:“奴家幼时,我娘独自给我取了闺名和小字。”

皇帝已全然明白了,不再问下去,把玩起她的手,袖缘下露出一小截凝脂欲滴的素腕,一双玉纤滑腻生温,十指姌嫋,指甲饱满盈润,洇着堇色凤仙花汁的蔻丹,这是一双弹琴弄弦的手,莫名的,脑海中闪现那日在街上见到的“雪葱小段”,却不知,自己何时爱研究起女子的手来了。

“朕听你姐姐说,你慕容家的女儿皆有一个贴身的玉制小锁,自襁褓时便戴在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