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目看去,行宫全景尽受眼底,远处街市城郭,檐宇如林。
这次穿着明黄龙袍,腰束白玉带銙,束发金冠。
这背影和四哥还真有几分肖似,一样的身长玉立,一样的襟怀洒落。
四下无一个伏侍的宫人。
似乎是个不喜喧聒的人,两次来,皆是独自在一处。
定柔想,这点子到和我有点像。
听到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恍惚以为来了新人,走进了才知道,还是上次那个小姑娘,只不过换了素净的衣裳。
忍不住眼光稍稍停顿了半刻。
然后,问小柱子:“怎么又是她?慕容岚呢?”小柱子躬身道:“回陛下话,慕容七姑娘还在病中,不宜侍驾。”
皇帝转头望着水面,用银匙舀了把鱼食投下,高处洒落水中,溅起清涟漪漪,锦鲤成群穿梭游弋,喁喁争吃。“不会唱曲,又不会雅乐,也不会跳舞,要她来做甚?”
定柔对着那个背影扔了个白眼,这个人的做派让她打心底生出了厌,冷冷地道:“陛下要的人坊间多得是啊,凭是唱小曲,清歌,昆剧,或啼莺或舞燕,吹花嚼蕊,操琴弄弦,要多少有多少。”
皇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转头回来,瞧着她,脸色一厉,走过来问:“你是什么意思?拿朕当作清倌客了?”
定柔又噘起了小小的嘴,小柱子赶紧挤眉弄眼,帮腔道:“姑娘想是一时不慎说茬话了,快请陛下赎罪啊!”
皇帝瞪视着她,没想到下一刻她说:“没错啊,就是这个意思。”
管他呢,锯脑袋就锯脑袋吧,谁让他先惹我来着,师姑说,犯我者必鞭挞之。
皇帝目瞪口呆了一瞬,然后怒了,真怒了:“你敢对朕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