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给打傻了,眼前冒了金星,捂着半张脸:“你你敢打我?”
刚说完另一边又挨了一下,比刚才的力道狠多了,打的她往旁边趔了两步,差点摔在地,恼羞成怒,哭喊着叫宫人:“快啊!宸妃娘娘打人了!快去康宁殿告知太后,本宫被打晕了本宫不活了”
说着就要晕过去,含章殿宫女同知领着一队内监堵住了殿门,大喝道:“哪个敢!谁敢踏出一步,即刻杖刑伺候!”
淑妃坐在地上,指着宸妃:“你你是故意的?你要做什么?”
宸妃走至身畔,俯身下去,在耳边低喃了两句话,淑妃被掴的指印红肿的脸顿时没了血色,舌头都打起了结:“你你你在我母家有细作?”
宸妃眸光阴寒:“本宫不信怪力乱神的说法,才没有追究,可是姐姐若非要妹妹追究,也是没法子了,只好把人证物证交给陛下和太后,沈宛央,你母亲施压胜,咒死皇子,论罪当如何呢?明着告诉你,你沈家的一举一动我都了若指掌,沈从武贵为吏部侍郎,底下那些人都做了什么事,和什么人攀营结党,本宫看得一清二楚,只要找个人悄悄写个密奏,陛下最恨结党钻营,你沈家还有前程吗?你的两个儿子也会彻底被表哥厌弃。”
淑妃全身抖个不停,她忽然觉着自己从来不认识这个女人。“你到底什么目的?”
宸妃重新坐回了榻椅,面容淡然,端起一个玉盏,道:“很简单,以后你沈家要为我所用。”
淑妃也是冰雪聪明的人,顿时醒觉了:“原来你是要我给你做马前卒,用我沈家的人脉为你扳倒皇后,为你冲锋,你在幕后坐收其利?”
宸妃向来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抿了一口茶:“未来死和现在死,二选一,姐姐斟酌罢,你的宗昱没准真能熬到当上皇太子。”
铺天盖地的巨木龙舸行驰在千里绿波上。
两岸崇山峻岭绵绵无尽。
定柔伏在甲板上哇哇大呕,呕的全是苦胆汁儿,呕的五脏六腑都似抽痛了起来,銮驾出了寿春郡行了两三日便换成水路,马车和辎重都换到了大舟上,女眷们苦不堪言,路途劳顿加上水土不服,竟病倒了一大半,先是温氏和十五,静妍、毓娟紧随其后,昼夜呕吐,除了米粥,几乎无法进食,吃得少,吐得多,没几天便卧床不起,瘦的脱了相,定柔一向自视强壮的身体也未幸免,天地完全倒了个,绿浪翻涌的大水和苍茫绵延的重山,竟是如此叫人恐惧
挨了七八天才渡完了淮河,然后走了三天马车,病情稍有缓和,又换成了可怕的水路,河道比之前宽了三倍不住,触目望不到岸,水浪也更加凶猛,沿着大运河蜿蜒北上,据说要走二十来日,直达京州渡口。
三房的一个堂姐昏迷之后再没醒来。
慕容槐无奈之下,硬着头皮去皇帝的龙舟上跪求,直言女眷体弱,实在无法再行水路,求陛下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