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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韩嬷嬷知道,宫里人人都懂的。“陛下太子时被先帝的金贵妃屡次迫害,深为厌恶,便不再立贵妃,宸妃取而代之啊,皇极紫宸,宸字,最是尊贵。”

皇后微不可闻地笑了一下:“那为何不将贵妃这个封号废了?人人都想错了而已。”

韩嬷嬷越发迷茫:“奴婢不懂。”

皇后眼底高深莫测:“恰恰相反,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一直在寻一个女子,真正走进他的心里,与他两情相悦,只不过六宫众人,非汝非是罢了。”

韩嬷嬷听傻了:“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他想为那个女子留一个空位,最好的位子。”

这下嬷嬷全明白了,压低了声音:“娘娘是说,谁为贵妃,谁就是陛下珍爱的人?”

皇后望着四周的墙壁:“此人一出,白握瑜必溃。”

“娘娘,您可不能犯糊涂,没得引开了狼招来了虎。”

“本宫岂是那般昏头的,李唐的王氏皇后教训还不够惨吗,本宫还有家族和皇儿要守护,万不想做成了人彘。”

第53章 洒上空枝见血痕 父亲……

重阳节后寒衣节, 进了十月中旬渐地寒了起来,连着几日溟濛天,忽一夜洒洒飞飞, 从黑如墨的天幕飘下碎玉乱琼, 下的并不密,北风冻伤了庭前一簇簇寒菊和倭菊, 淡紫金黄一夕萧瑟,抱香傲枝, 唯一缕残蕊似昨。

晨起雪已罢了, 琉瓦画檐上薄薄的白, 各宫烧起了地龙, 忙着熏熨过冬的皮草。

女子身着富丽八达晕大衫,齐腰百鸟裙, 围着团花攒枝帔子,对着大妆镜梳妆,宫人们从外头进来, 捧着三盆冒了苞的腊梅。“娘娘,就开了三盆, 都给我们抢过来了, 淑妃和林顺仪的人晚了一步, 气得直呛人, 花卉局的正和她们说情呢。”

女子往发间加了一支花钗, 吐出口胭纸, 又拿起黛石描眉, 得意地道:“早料到她们也会把心思动到梅花上,现在这时节,还有什么能吸引皇上的目光, 从淮南回来,国事繁忙,除了去过含章殿几次,重阳节去了皇后那儿一次,旁的连门都未踏过,林纯涵那贱人生了个公主,如意算盘打错了,可恨她也进了九嫔,住进了比本宫这儿更豪华的思华殿,哼,惯是会扮柔弱的。本宫才是九嫔之首,改日要好好挫磨挫磨她。”

稍后传话的内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