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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道:“为父是男人,太了解男人了,没有男人能抵抗住美色,你正是韶光年华,从前你小,他当你是个孩子,可如今,为父不信,你站在他面前,他能丝毫不动心,只要他临幸了你,有了皇嗣,咱们阖家头上这把刀就挪开了。”

她拼命摇头,拼命摇头。“我做不到做不到与虎谋皮曲意承欢每日当着人作戏我做不到”

“你长姐走的那天,冒着大雪,我远远看着他们,披枷带锁,被人鞭打驱策,身上就穿了单薄的囚衣,听说在牢里,小儿的手指头冻掉了两根,为父无能,只有眼睁睁看着,都怪父亲,将她嫁到了邢家,或许,你委身了皇帝,能为他们求来一份赦免。”

她哭的撕心裂肺:“为什么要谋反为什么谋反”

父亲已知她心中防线已溃,老泪纵横地道:“你要为父跪下来求你吗?”

终于,她妥协了。

面如死灰地说了一句:“我答应去,但是能不能选的上,我不能保证,我就这般性子,改不了,我不会再冲撞他,也绝学不会讨好他,他不喜欢我也没法子。”

就这样,她来到了这里。

夜黑的透了,月出皎兮,宫阙沉浸在灯火的海洋,檐下挂着一盏盏洋漆四角如意宫灯,花梨木为框架,雕刻吉祥花纹,镶以绢纱,绘彩图案,或寒梅映枝,或牡丹锦簇。

暖炉里的炭燃的烬了,刘嬷嬷去换新的,今夜的青蔻阁蜩螗齐沸,说话声,嬉笑声,不绝于耳,从隔壁房间出来两个美貌女子,施施然然来到身畔,围着披风,里头只穿了寝衣。

“看妹妹年纪在我们之下,听说你是慕容府的,不知怎么称呼?”绿衣女子声音柔婉。

粉衣女子也道:“是啊,咱们以后就是姐妹了,有缘同聚一堂,要守望扶持啊。”

定柔知道她们是来攀交的,今夜她不想同不熟悉的人说话。

两个女子见她动也没动,好生无趣,转头回房。“她怎么这样啊”

楼下厢房,两个女子在比衣服。

一个对镜道:“沈姐姐,慕容家那个庶女你注意了吧,年纪最小,模样最出挑,必然是中选的,以后是我们的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