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充容贴着皇帝的膝盖:“求陛下怜惜腹中皇儿啊”
宸妃正在卸妆,准备沐浴,小梁子匆匆来了含章殿,说陛下传召筠心馆,宸妃散着头发,披了个围风,上了软轿。
进了筠心馆如湘堂,皇帝坐在座榻上,拿黄帕捂着口鼻,徐氏坐在下首玫瑰椅,还在拭泪。
落霞织锦的氍毹上一张白绫,躺着一只毙鸟,喙边残留血渍。
皇帝面色阴沉,声如乌云后如雷霆:“朕将后宫交于你,就拿出这个给朕瞧?脏了朕的目!”
宸妃立刻拜倒:“是臣妾疏忽了,立时去查,保证一日之内给陛下答复。”
“好!”
送走了銮驾,宸妃冷冷瞟了徐氏一眼,这个贱人,为了博得表哥的怜惜,竟害的我被表哥训斥,表哥还没训斥过我呢!
第二日傍晚,宸妃拿着一沓口供进了昌明殿。
对皇帝道:“请陛下过目,昨天所有与筠心馆沾了干系的,一茶一水,一花一木,臣妾都盘查了,所有人动了大刑,臣妾协理六宫以来,所有的人事都筛查过,所有宫人的履历臣妾了如指掌,敢用性命担保,外人绝无下毒的机会。”
皇帝已明白了。
宸妃:“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皇帝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而后独自在御案后,握拳抵住了额。
定柔纫了很多夹棉的道袍,不知该怎么给父亲捎出去,家里连封书信都送不进来,鱼沉雁静,在这个深宫的小院,除了四四方方的天穹,气象变换,花开花落,偶有几只飞鸟,高墙深锁的孤城,看不到日出月落,看不到山川河流,只有姆妈和小屏采采,相依为命,时光缓慢的如酷刑。
倚着花树出神,不停地想,这一生难道就这样度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