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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子无事。”

坐半个时辰便要走的,申时有议会。

母后继续和她们说学子服的事:“这立领哀家不满意,小孩子们淘气,脏的快,不实用。”

小丫头抱着一个包袱,等尚工局女官呈完了才解开,都是女学子的襕袍,母后拿起细端详,眉角露出满意的神色:“对,就是这个感觉,领子即不遮也不掩,咦,这花儿绣的别致,还有名字?”

小丫头敛衽一福,道:“奴婢想着,孩子们寝在一处,衣裳难免错穿混穿,便自作了主张,将尺寸单子上的名字化为小篆绣到了里头,不影响瞻观的。”

母后点头:“你想的甚周到,这兰花什么寓意?”

那衣裳的右襟绣着一小丛兰草,俊秀清雅,平淡的月白色的衫子霎时变得脱俗出尘,她说:“这是寒兰,开在秋冬交际时,不常见,生长健壮,冒寒负霜,傲然吐芳。《群芳备祖》中誉兰草为之花中君子,不娇不媚,超凡脱俗,奴婢想到纫秋兰以为佩,便绣了上去。”

母后赞叹:“不为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但愿这些女娃都能长成兰风蕙露之品格,你有心了。”

皇帝望着小丫头,只想将她变小,揣进心肝儿里,这才是锦绣心肠的女子啊!

握拳抵着下颔,静静凝视着那眉眼、那俊挺的鼻、那樱唇的弧俏美秀巧

尚工局女官也赞:“如此慧心巧思,姑娘真真玲珑剔透心,这样的人才该来我们尚工局。”

母后道:“巧了,尚膳局从前也来要她,哀家问了安太妃,人家说这孩子手儿巧,煮茶好,舍不得,你们休作这念头了。”

小丫头眼中有几分向往,好像很想去。

他心里说,你个促狭的小东西,做什么去那些地方,让我疼爱你吧。

他一直坐到了未时末刻也没走,小柱子一众在外头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昌明殿几次来人催,大人们等候着呢,小柱子看到皇帝兴趣正浓,不敢搅扰,只吩咐了来人,告知官员们皇帝临时在康宁殿有事,让他们多等些时刻。

母后说,既然女娃们衣服上有图案,男娃们也该有,作为徽记,方显的别具一格,是哀家的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