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嗔陆绍翌:“你小子,可偷着乐吧!”
陆绍翌嬉皮笑脸。
出了敬惠馆,定柔刻意绕远了僻静的宫巷,陆绍翌问她也不解释,谁知还是遇上了,定柔生生打了个激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皇帝的銮仪要去崇文馆,迎面走来。
坐在舆辇里,嘴边的病痛刚痊愈了,隐约有疤痕,且得一些日子才能长好,皇帝远远望着走来的一对璧人,男人春风得意,女子垂着颔,沉沉地低着头,发式梳成了妇人的样子。
无比的刺眼。
他手背的青筋暴跳。
心头似有飞旋的刀刃,刷刷豁开了无数个血淋淋的口子。
他妈的世道!纵然他是万乘至尊也不得不装模作样,跟这一对狗男女打招呼,陆绍翌拱手行军礼,身后的媳妇敛衽一施,下巴抵着颈,快沉到胸腔里去了,只能看见额头。
“免礼吧。”皇帝的声音云淡风轻。
慈祥仁爱的帝王腔调对陆绍翌说:“恭喜啊。”
陆绍翌惶恐不迭,这下子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暗自吁了一口气,没有按圣意办事,陛下不追究就好,陛下从来不是个心胸狭窄的。“您在猎场,来不及吃臣的一杯喜酒。”
皇帝此刻真希望自己不是这个狗屁皇帝,没有万千束缚,甚至是个卑鄙的,跳下舆辇暴揍这孙子一顿,打断他全身的骨头,挑断手脚筋,生剥下一层皮来,朕的女人你用的可好?还他妈来炫耀!
寒暄了几句,终于分开了,狗男女行了个跪安礼,朝着各自的方向走去。
女人始终没有抬头。
你是不敢看我,还是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