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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待过了几年,陆家的仇恨和悲伤淡了,再回来求取。

打定主意便动笔写了信件。

吩咐何嬷嬷去驿馆打听,近日有无往来姑苏的商客。

昌明殿寝殿,宫人站成一排,端着呈盘,一摞摞的袍子,皇帝找出了几件带竹纹的,对小柱子道:“告诉裴尚工,以后朕便服的图案全部要竹子的,只要雪白、象牙、天青、天水、月白、鸭卵青、霁色这些。”

“喏。”

皇帝挑了一件穿上身,对着大铜镜左看右看,小丫头应该会喜欢罢?

小丫头的巧手要是肯为他缝纫一件该多好,她慧心巧思,给慕容槐做的道服竟从未重过样,别具独特的样式。

真想厚着脸皮跟她说一句,我想穿你缝缉的衣裳。

昨天去的时候他没让下人惊动,进门看到,她支颐独坐小窗前,对着满院春景,面上带着泪,安静的像尘世以外的人,乌莹莹的发绾着利落的圆髻,侧颊的线条柔姌绰约,直教他看的痴住。

她在想那个葬身大漠的人。

他可以等。

回来临摹了一副美人垂泪,题一句:“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便是憔悴如黄花,她也最美的。

张夫人看到何嬷嬷回来,问了才知定柔要寄信,进屋对她说:“夫人何需大费周章,跟皇上说一下,通政司常有送往江南各郡的邸报,夹带一下不就行了。”

定柔开始踌躇。

其实,她也有事求他,慕容家的人出京需吏部批准,派发路引和度牒,沿途还要报备行迹,可以不可,帮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