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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眼中布上一层阴云。

定柔搀着老夫人出来,两人如亲密无间的至亲,老夫人看到多了一个锦袍华服的男人,坐在那儿喝茶,束发玉簪,腰系白玉革带,渊亭山立,气质温润,眉峰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韵。心生诧异,又不好问。

和张夫人打了个招呼,对定柔说:“娘子的手艺,何不盘个铺子,老身不才,在京中也有些门路,金部司员外郎夫人是我侄女,我一句话,盘古街、珍珑街那边的黄金铺面随你挑。”

张夫人咳了一声,心想,这老太怎么净捡砸锅的说,皇上在这儿呢,生怕人家不知道咱们下头的勾当!那个词叫什么来着,蝇营狗苟。

定柔明显有些动心,弯腰鞠个躬:“谢阿婆眷顾,等我攒够了本钱,一定去找您。”

老夫人拿起包裹,告辞了。

定柔送到大门口,回来对着皇帝福了一福,继续坐到织机前,眼下一片难掩乌青。

何嬷嬷对她道:“姑娘,您可是国公府大家闺秀,不能把那话当真,做那抛头露面的贱商。”

定柔没搭话。

何嬷嬷嘀咕道:“您都两夜没合眼了,白天纺缉,夜里缝纫,身体怎么吃得消。”

话刚落地,皇帝面色铁青,忽然爆发,起身过去攫住小女子的手腕:“给我来!”

“你干什么啊!”定柔急急挣脱,却力量悬殊,被他连拖带拽擒到了屋内,门扇“砰”一声合上。

张夫人和何嬷嬷目瞪口呆。

两个声音隔门传出:

“我到底哪里不如陆绍翌?自小到大从来都是别人不如我,还未这样被挫败过!你说!不说清楚今天我不会放过你!”

“你好不好跟我有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