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何嬷嬷慌忙飞跑取来白狐毛风帽,与身上的莲蓬云裘是一套的。
二人共乘一骑,男人拦腰环住女子的腰身,女子小鸟依人地偎着那胸膛,这是他渴盼已久的画面,三个羽林在前开道,“得得”往竹林外去了。
马儿四蹄生风,衣袂纷飞,行驰在盘山小路,两道的枯树蓬蒿飞掠而过,一直到了一处湖塘,远处群山环绕,山间零零几户青砖瓦房,炊烟墟墟,时隐时现,如在仙境。
湖上结了足有一尺厚的冰,羽林四下步哨,十步一岗,围的刁斗森严,皇帝挽着女子的手,相携着滑了一会儿,笑声朗朗,女子身轻如惊鸿,莞尔嫣然,唇畔洋溢着灿漫的腼腆,久久不消。
皇帝终于明白,周幽王为何烽火戏诸侯,为搏美人一笑,只因伊人太美,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仿若百花吐芳,涎玉沫珠,胜过万千风景,可以让身处云诡波谲中的君王忘记一切纷扰。
定柔一只腿抬起,展开双臂,蹁跹如飞燕,皇帝心生促狭,放开了手,女子脚下顿失平衡,仰身一倾,她想反正穿的厚实,跌不疼,不想摔入的是一个宽广的怀抱,皇帝手臂接住了她,脸孔在眼前放大,炽热的吻缠绵地落下,她霎时熟练地回应,两两相拥着倒在冰上。
雪貂斗篷铺在身下,枕着一只手臂相拥而卧,他望着天说:“宝贝,嫁给我吧。”
她“嗯”一声,贴着温热的怀抱,努力把身上的衣裘盖在他身上,食指轻轻点着丰厚的男人唇,笑嗔道:“坏蛋,我不是已经已经嫁给你了么”
他接下来本要说回宫册封贵妃的事,乍听到这个答案,顷刻热血冲上了头顶,激动的不知所以,起身问她:“真的吗?你真的这么想?”
定柔手掌捂在了面上。
太坏了,人家可不是嫁给你了嘛!你个强取豪夺的冤家,强占了我的人,还占有了我的心。
回到小院,两个嬷嬷已做好了晚膳,却见皇帝抱着女子下马,扛在肩上,噔噔噔奔上楼阶,一脚踹开门扇,然后,阖上。
两个嬷嬷哭丧着脸,又开始了。
早早先吃了自己的,给侍卫们做了汤饼和肉馅包子,送到竹林外。
忙到亥时,披着毛披肩守着暖炉打叶子牌,楼上灯烛渐暗,亮光一没,何嬷嬷出来看了看,回屋诧异道:“睡了?难不成他们今天不用饭了?咱们可以早点躺?”
张嬷嬷打了个呵欠:“还是等着吧,许是蜡烛烧尽了,你去看看笼屉底下水干了没有,别糊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