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姑说过,对待登徒子,扇耳光子都脏了手,直接用鞋底子。
十姐夫“嗯?”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面前的小女人一跃而起,一股疾风甩过来,连抽三下,面上顿时火辣辣,生疼生疼。
这厢立刻恼羞成怒,捂着脸骂道:“不识抬举的小寡妇!小爷肯怜惜你,肯接手你个破烂货,是你的福分,还敢抽我,看小爷怎么收拾你!”说罢,挽起袖子,张牙舞爪扑上来。
定柔手脚灵敏,直接来了个过肩摔,十姐夫虽是个阳刚,却是个脂粉堆里长大的,顷刻头朝下挂到了游廊外的围栏,慕容府行径通幽,后园有个泉眼湖,分水引流入内园,潺潺成小溪,游廊台榭皆建在水上,假山亦在水中,这一段游廊下头凹陷一个洼,恰汇涌成不大不小的池塘。
定柔很不厚道地伸腿踹了两下,只闻得扑通一声,荡起了水底的淤泥,十姐夫口鼻耳朵霎时成了水囊,咕噜噜大灌特灌,还好水不深,站起来一量,不过及腰而已。
往岸上游廊一眇,好家伙,美人不知何时手里拿着一个馒头大的鹅卵石,高高举起向他掷来,他吓得三魂出窍,大叫一声闷头钻入了水底,鹅卵石在水面溅起一个大波咚,搅的水波翻涌,沉下水底,“咚”砸在后脑,他一吸气,又灌了很多污泥水,等快窒息的时候从水里举出一只手,示意求饶。
“姑奶奶饶命,在下不敢了。”一睁眼,美人不知何时走了。
他打了数个饱嗝,呛咳不止,揉着后脑勺的碗口大包,嘀咕道:“我的乖乖,原来是一朵全身带刺的花儿,可惹不起。”
皇帝傍晚到了山上,张嬷嬷恭恭敬敬站在门口,敛衽一福:“陛下,夫人回母家去了,说想念小公主,要住几天。”
皇帝带着一只锦盒,给小丫头新打出来的花簪子,本要邀功一番,乍听到这个,大是不悦:“想安可差人接回来不就是了,分明躲我。”
悻悻勒马回宫。
当夜,躺在昌明殿御榻上,翻来覆去,丝毫酝酿不出睡意,身上少了肉一般,搂着小丫头娇软的身子习惯了,一躺下就火烧火燎的难耐,年节那两天忙的昏天黑地,皆是在外殿榻上一倒就睡了。
小柱子侍立帐外,不停听到叹息声。
皇帝坐起来问:“什么时辰了?天快亮了吗?”
小柱子回道:“禀陛下,戌时六刻,还早呢,没交二更。”
皇帝复又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