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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发妻子,少年夫妻,是百官心目中无可指摘的贤后,一路走来,竟当他是个无情无义的,何其悲哀。

“朕从未想过废了你,朕去淮扬为何带着你,就是怕你遭了握瑜的毒手,你是怎么对朕的,处处算计,自进了东宫第一天你就在算计,从未将朕当成丈夫,没有一天不在想怎样保住自己的后位。

步步为营,却步步不被天眷,淑妃先你生下了皇子,安庆安和皆是女儿,你算计我之所爱,可到底朕还是爱上了她,且爱的那样深那样重。”

皇后颔着首沉痛地垂泪:“臣妾若再谋算陛下,天诛地灭!”

皇帝无力地捏捏额角,道:“以后这夫妻之情再没有了,朕不会将你当作妻子,你只是皇后,既选择做了贤惠的,就贤惠到底,别半途而废叫朕看不起。”

最后他说:“朕本就是个凉薄的人,不想欠你的,也莫要有他念。安安分分做你的母仪天下,她即便将来生下子嗣也不会越过你去,朕以九五之尊承诺,只要在位一天你曹家要的荣耀自会保全。”

皇后大大磕了一个响头:“臣妾谨记了。”

皇帝手指又按揉鬓角,心绪疲极,“起来罢。”

曹皇后双腿已麻,咬着牙起身,不敢抬头看皇帝,颤抖的声音问道:“陛下和妹妹这样终非长久之计,现下母后回来了,陛下出去一趟怕是万难,这册封亦不是易事,得徐徐图之。”

皇帝躺下,眉峰紧蹙,不耐烦道:“睡吧。”

皇后有些不敢到他身边,她本就对着这个男人有几分敬畏,今夜的惊吓足以担惊受怕几年。

她小声道:“臣妾以后唯陛下事从,若信得过,可尽出去与妹妹相见,明着让臣妾到昌明殿侍寝。”皇帝知她这话不虚,静了好久,才道:“谢了。”

一夜无眠,到了叫起的时辰,给皇帝更了朝服,目送出门,扶着门框险些瘫软,韩嬷嬷问怎么了,皇后抚着心口:“昨夜昨夜我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

回到内殿,宫人往景泰蓝掐丝鎏金三足炉添了宁神香。

皇后啜了一口茶,手腕微微颤:“他知道我算计那慕容姑娘了。”

韩嬷嬷“啊”了一声,也脚腕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