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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柔好笑地点了点颔,皇帝不放心,又嘱咐了两遍。“我从来没脆弱过。”

等他走了,定柔抚摸着空荡荡的身侧,不停嗅着衾枕余留的汗香,才刚走,已经开始想他了。

下晌他来的时候,定柔在屋中飞针走线,榻几上摆了厚厚两摞小儿的衣裳,红绸虎头小帽子,虎头小鞋,如意婴儿福袋,小香囊。

皇帝掀开湘竹帘走进来,定柔像迎接丈夫回家的小妻子,对他展开一个笑颜,樱唇半绽,露出米白的皓齿,颊边灿漫的腼腆。

皇帝呆呆望着,顿觉身心欢悦。

到榻几上拿起看了看:“做了两样吗?”

定柔脖颈酸的很,道:“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索性都做了。”

“一个前晌就做出这么多?”

“鞋帽是前几天做的,衣服是今天做的。”

皇帝望着她的雪腻纤柔的小手,玉骨玲珑,忍不住抓起来,狠狠亲了一把:“真是个巧娘子!孩儿能做亲娘一针一线缝纫的衣裳,真有福!”

定柔听出了别的意思,放下针线,起身到紫檀嵌螺钿的大衣橱前,打开取出一个包袱,里面是几件男式的襕袍、罩衣大氅和寝衣,散发着崭新布料的香。

皇帝不想还有这从天而降的惊喜,急忙褪下身上的外袍,换上一件月白右衽阔袖,古香缎的料子,银线提花竹纹,穿上身顿觉耳目一清,不一样的轻柔适宜。“什么时候做的?”

坏丫头,竟不拿出来,我盼了多久啊。

定柔为他系上玉带:“我这手艺粗鄙,怕你挑剔呢。”

皇帝对镜转了转,满面笑意:“怎会,娘子做的,小生太喜欢了!”

小丫头做出的针黹总能分辨出与旁人不同,走线精致,衣袂和袖摆宽松,又不显拖沓,裁剪十二分得当,精确无比的,多一分,少一毫,都是心思。“你什么时候量的我的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