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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柱子愁苦地点了点头。

曲曲折折的宫巷, 一道身影流星赶月地奔, 明黄衣袍飏飞, 小柱子一众排着銮驾在身后急追紧撵, 把过往的宫人吓懵了,完全搞不清怎么回事, 来不及跪拜行礼。淑德二位从东六宫的巷道出来,正说着话,惊见一个身影飞掠而过, 扬带起疾风,脸都没看清, 正纳闷着, 看到小柱子一行奴才跑的狼狈样, 乱糟糟地从身边经过, 这才有些明白了。

淑妃疑惑着问德妃:“方才窜过去的那个, 是陛下?”

陛下何时变得这样不庄重?

德妃没好气的道:“肯定又是为了春和殿那小妖精。”

太后握了一会儿暖炉把手搓热才抱过小襁褓, 手法极熟练极温柔, 细细地端看着小婴儿,只见粉雕玉琢的小脸,肌肤嫩的呵口气可破, 眉眼如画,每一处都精致的无可挑剔,端的是天生的美人胎子,不由得顿生了喜爱之情。慢悠悠地摇着晃着,指尖轻轻点唇角,啧啧啧逗弄,小婴儿嘴角一咧,笑成了月牙,口中发出“咯咯”的笑声,稚声甜美。

定柔恍惚一怔,心想,难道我方式用错了?还是还是这孩子和可儿一样与我没缘法?

锦叶一起逗着,道:“小公主才半个月大的孩子竟会引逗了,是个天资聪慧的孩子。”

锦纹也忙不迭附和:“小公主是丹凤眼,颇有太后的神韵啊。”

太后一时不舍撒手了,手下怜爱地拍抚着,心道,她娘不召我待见,生个孩子倒满可人疼的。“哀家瞧着也像,加上祈儿的几个郡主,竟是数这个最肖似。”

说着解下颈间一只小金锁,带着热融融的体温赠给了小婴儿,这是自小不离身的,亡母留下的最后一件东西。

定柔心下生了感动,伏在羊绒氍毹上,一拜谢恩。

恰这时皇帝冲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怒火汹涌,呵斥宫人:“混账奴才!贵妃在月中如何下跪得,每人到宫正司领三十廷杖!”

宫人们哗啦啦伏了一地,一阵磕头请罪。

定柔对他使了个眼色,皇帝这厢正在气头上,怒火岂是容易平息的,一心为心爱的女人鸣不平,太后一张笑脸冷了下来,问皇帝:“是不是要连哀家一块儿罚了啊?”

皇帝道:“子不言母过,儿子如何敢置喙母后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