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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氏笑着还礼,说了几句奉承的话,又叫丫鬟取来酒菜,唤定柔上座,谁聊女儿置若罔闻,闷着声没有作答。

温氏尴尬地咳了一声。

到离开的时候都没有同父母告别,径直上了翟车。

待宾客散尽,慕容槐和温氏坐到前堂,蔡氏和单氏被五花大绑,进来跪在地毯上,哭的泪水涟涟,十分可怜。

单氏解释道:“奴家不是有意的,上几次圣驾来,奴家只远远瞧见了个衣袍边,绣着龙纹,连是胖是瘦都没看清,所以才认错人的。”

慕容槐黑着脸,今天若不是当下恩宠正盛,皇帝没有计较,后果不堪设想。

温氏攥着一把鹅羽扇,斜看了一眼老爷子面色,心知这是拔除这两个肉中刺的机会,于是道:“你们不过是对我嫉恨才诬陷贵妃的,如此不识大体,也不想想,咱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今日的繁荣靠的是谁,我便罢了,贵妃心里有了芥蒂,以后她再回母家看到你们两个,心里能舒坦吗?”

慕容槐也心知这两个不能留了,十一的临走时的眼神让他这会子还心里发寒,叫了家丁来,押出去送到姑子观落发为尼,连着嚼舌头的于氏,终身不许还家。

两个妇人撕心裂肺地哭叫着,求饶着,被拖了出去。

温氏摸着鹅羽,心道:“我温良意一定上辈子烧了无数高香,积德行善攒下了福基,这辈子才有这老来福,做了贵夫人不说,还成了老爷子唯一的伴儿,幸哉!”

一轮明月当空,九华帐内春光旖旎。

待平静下来,皇帝将手臂放入女子的颈下,她侧身依着他的怀抱,眼角还是湿的,欢悦到极致竟会流泪。

想起白天岳母寿诞定柔对母亲的不冷不热,皇帝忍不住弹她脑门训她:“你这小丫头,惯是个会记仇的,那是你亲生父母,亲子之间,过去的事情该放下就得放下。”

定柔下巴抵着男人的胸口,噘着嘴唇道:“我就这样,装不出来跟他们情深如海。”

男人正是喜爱她这真,从不伪作,忍不住刮刮鼻子嗔她:“倔妮子!你母亲这些年尽力补偿你,我看了也不免动容,你该给她个机会。”

定柔冷哼:“那是缘自我嫁了你,因为你是皇帝,你没看见她对六姐和她夫婿的样子,真真的尖酸刻薄,我最不喜她这样,当初既放弃了我,今日又何必来惺惺作态。反正你已敕封了她一品夫人,她想要的体面富贵都给她了,也算我还了她的生养之恩。只盼着她以后别总想着拿我换好处,我便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