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柱子来禀:“陛下,几位尚书大人来求见。”
皇帝搁下笔忙事务去了,再回来已是半个时辰后,只见宫女端着醒酒茶围着孩子娘,七嘴八舌唤着娘娘,桌上酒觥七倒八歪,定柔起初不过浅尝慢酌,不知怎地越尝越馋,直到喝的一滴不剩。
皇帝上前看,只见小娘子枕着手臂,小脸蛋红的滴透,冰肌玉肤烧起来一般,肌肤底子仿佛呵口气即破,透见内里娇嫩欲滴的膏腴,含笑闭目,模样娇憨,身上酒气熏人。
摇了摇酒觥,气道:“你怎么没给我留点儿!到是等我来一起喝呀。唉”
伸臂将她横抱起准备给她洗了放到御榻上,小娘子的睫毛忽然“刷”一下,好像清醒了,她打了几个酒嗝,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醉眼朦胧地说:“我认识你,你是个坏蛋,小心眼子的坏蛋,我都给你生了两个孩儿还是不放心我你对我爹娘那么好不就是怕我不跟你过了你好有人做主。”
皇帝清清嗓,咳咳,小秘密被看穿了。
谁叫你有前科来着,踹我的时候毫不留情。
抱到床榻上,一双小手捧住他的脸,摸着鼻下薄薄的髭须,一使力,竟揪下几根,皇帝疼的直冒泪,小娘子呵呵大笑:“早看你胡子不顺眼了给我剃了”
皇帝摸了摸,指尖有血,今年刚蓄了须,怎么的,嫌弃我老了?
小娘子翻了个身,轻轻打起了睡鼾,宫女端来铜盆,皇帝捏了手巾把子,板过孩子娘打算亲手给她擦擦脸,谁知那厢睡梦中“嗬!”了一声,豪气十足地喊:“本女侠在此!小贼休走!”
然后凭空抡起了拳头,重击在了他的下巴壳,闻得“格”了一声。
小柱子等人伫立一旁心惊肉颤地看着,陛下双手捂着半张脸,眉心紧皱,半天缓不过劲来。
普天之下只有贵妃敢如此僭越,也只有贵妃能如此。
素韵坐在正屋养神,手里翻看着话本子,一个婆子蹲着捶腿,卢敬生气冲冲进来:“你让账房只给我十两银子花销的?”
素韵淡淡地点头。
卢敬生正要发作,只听素韵道:“官人,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西市的白银米又涨了,菜蔬肉荤一天一价,孩子们正在长身体,你俩儿顿顿要狍子肉吃,一斤狍子肉一两半,吃也吃穷了,咱们大人以后都得紧着裤袋过日子,紧着孩子的嘴吃。”
卢犯了郁闷:“怎就叫你说的这样惨?给我拿些银两,几位同僚今夜在如月楼摆了酒席,这次轮到我做东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