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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此嗟叹,元襄感触颇深,执起金壶为二人斟满酒,“现在知晓也不晚,回去好好陪着皇嫂就是了。”

“迟了啊……”

祁阳王叹气看他,儒雅的容色背对着灯火,看起来晦暗不明,“听哥哥一句劝,你若真的无心朝廷之争,待元衡亲政以后便自请外放,就藩去吧。”

“几年后的长安,怕是容不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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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祁阳王喝了很多酒,自摄政王府出来时已临近宵禁。

回到自个儿府中,老管事忙上前搀住半醉的他,小声说道:“王爷,有为年轻人拿着您令牌来了。按您的吩咐,我把他引到正堂侯着了。”

闻声后祁阳王醉醺醺的眸子猛然一亮,推开老管事,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襟,像没事人似的阔步走进正堂。

故人早已等候多时,身影劲瘦修长,通体皂黑。

甫一看见他,这人从圈椅上起身,摘下面罩,露出一张线条坚毅的面庞,五官生的俊朗阔达,肤色要比旁人稍黑一些。

“杨峪见过王爷。”

“你总算来了。”祁阳王淡然走过他的身边,撩袍坐在正首位的椅子上,“若再晚一些,怕是要大张旗鼓了。”

杨峪神色恭顺,“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只能走山道,一路难行,还请王爷见谅。”

祁阳王不言,接过婢子递来的茶盅,低头啜了两口,直到屋内没有旁人,适才慢悠悠开口:“两日后骊山举办赛诗会,为显恩德,御仗一切从简。机不可失,你那边都准备好了吗?”

杨峪眸光凛冽,颔首道:“死士已经就绪,现下埋伏在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