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说玉阿姨喜欢花,这片山头的花都是爸爸一颗颗亲自种的,希望他去地下见到玉阿姨的时候,能得到她的原谅。”
玉罕忽然觉得手里的丁香花花卉有些沉重,随手又放在梳妆台。
召波小嘴巴很机关枪似的不停,又跑去打开衣柜,说:“大姐二姐你们看,这是每年你们生日,爸爸给你们准备的新衣服和玩具,你们快来看看呀。”
玉罕眼睛控制不住的往那个衣柜看去,一步一步似有千斤重,艰难的走到柜子面前。
拿出来一件件放到床上铺展开来看,渐渐的眼前一片模糊--召应这是什么眼光,太土了,现在那个女孩还穿这么土的衣服。
“他走之前,还留下什么话了吗?”玉罕忽然问出来,低着头,整理衣服的手没有停。
“没有,要和玉阿姨合葬在一起的事,老早就写在本子上,告诉我和妈妈的。”召波说。
“为什么是写在纸上?”玉罕抬头问。
“爸爸上山之后就不开口说话了,有什么事情需要告诉我们,也都是写在纸上。”小男孩说。
爱一个人就去走她走过的路,了解她的心路历程。
玉罕心里涌起一片酸胀,像有什么东西揪扯着心脏一般。
豁的站起身,跑到屋子,来到玉皎和召应合葬的墓前。
闭上眼,儿时那个俊朗健壮的男子,一下下挥着榔头凿石阶,一块块垒着砖块砌成小院,抱着个小女婴一首首唱山歌,再睁开,这漫山遍野的花从里,恍惚有一个头发稀白的老人,弯腰一下下挥着锄头。
“爸,我原谅你了,”玉罕轻轻说,“你和妈妈,下一辈子一定要幸福。”
这些年缺失的,面对爱情的勇气,憧憬,你都还给我了。
玉罕转过身,不远处,岩逸正温暖的看着自己,身后是漫天遍野的绮丽花瓣,旖旎薄云,交织成一副绝美的画面晃荡在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