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背对着冷千澈，冷千澈也看不到他的脸，但是根据他脸颊旁那若隐若现的银灰色纹路和他脑后绑着的那一条线，冷千澈可以合理猜测这人是戴着面具的——这种打扮成功唤起了冷千澈久远的记忆。

她唇角微勾，司寇黎与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身边就站着这么一个衣袍相似的人，现下大厅这人的身份也不难猜出了。

是司家的人。

冷千澈观察完，也就缓缓下楼了，她的步子没有刻意隐藏，但是那身体长年累月已经学会自动放轻了步调，所以她下楼竟没有一人发现——除了那人。

基本是冷千澈刚刚走到一半的时候，那人便回头看来了，他的脸上确实如冷千澈所想戴着一个银灰色的面具，上面的纹路与衣袍上的极其相似。

冷千澈微微挑眉。

这人的眼睛竟是暗灰色的，就像是经历了几百年岁月沧桑的银器一般，蒙着一层雾蒙蒙的水汽，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不过说实话，还挺好看。

他露出来的半截脸就能让冷千澈猜出他的整张脸是什么样子了，偏上等的斯文脸。

他这一回头，冷老爷子和冷凌天也看过去，冷老爷子笑道:“澈儿醒了？快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司家的司斯年先生，是来带你和情风去休息所的。”

司斯年？

这名字倒是可以，可惜搭上这个姓，念起来就显得怪怪的。

冷千澈淡然一笑，缓缓过去，道:“你好，冷千澈。”

冷千澈是站在他面前的，明明是居高临下的视角，她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令人不适的感觉，就仿佛两人在平视一般。

司斯年抬眸，那双有些缥缈又显得有些高贵的眼眸看向她那双璀璨无比的双目，他突然起身，那股无法掩饰的气压扑面而来，他道:“你好，司斯年。”

他的声音低低的，却又温柔极了，好似情人间的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