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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浔看着他笑了笑,“战地记者和翻译常常在战争中被劫作人质,您一定十分聪明,才能次次都化险为夷。”

“可能上帝对我的新闻不感兴趣吧,”记者说道,“二十五年前,我遇到过一位同乡的刑警,他善良正义,可老天还是带走了他,这是我从业这么多年遇到过的最令人惋惜的事情。”

路浔没说话,看着他轻轻浅浅地笑了笑。

“我认识一个人,和你说的很像,”路浔说,“他为了执行任务英年早逝,也是二十五年前。”

“是吗?”记者说,“美好的人们一定在天堂相聚。”

谈到这个话题,气氛变得颇有些凝重。

白深随便找了个新话题,“您是欧美人吗?”

“不,我来自澳洲,墨尔本。”记者说。

听到这话,白深还觉得有点亲切,正想说“我以前在那里念过书”,话到嘴边又突然噎住。

他记得路浔说自己小时候家住墨尔本,而这位记者则说和那个英年早逝的刑警是同乡。

二十五年前,墨尔本,国际刑警,献身任务。

一切都那么巧妙而戏剧地重合起来。

路浔皱了下眉头,看向记者,想开口问什么,才发现自己对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几乎一无所知,最后只好从钱夹里掏出照片,“您还记得他的样子吗,是不是这样?”

记者凑近来仔细打量了一番那张小小的照片,才抬起头,“你也认识他?”

路浔垂下了手,扯出一个牵强的笑,“认识,他是我父亲。”

记者看着他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悲悯,伸手抱了抱他,“祝你好运,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