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是少年和一个小女孩的合影,少年金发碧眼,看起来非常沉静,俨然就是路浔。
“你跟这家人认识?”白深问。
“是我妈妈的朋友,但是我不认识,他们肯定也不记得我了。”路浔说。
“这好像不是不记得吧?”白深啧啧两声,“要是你家桌上就一个相框,你会摆上和一个不记得的人的合照吗,少爷?”
白深查过这家人的基本信息,联系他们时直接说了是路浔要来,这家人才同意他们入住。看来为了欢迎他们,专门找出了当年的照片。
路浔瞥了他一眼,“酸。”
白深懒得理他,“到点儿吃饭吧,我饿死了。”
“那你先死着,”路浔斜躺在了床上,“我得睡一会儿。”
“昨晚没睡好吗?”白深坐到他脑袋旁边,轻轻抓他的头发。
“嗯。”路浔闭上眼睛应了一声,看来是真困了。
白深只好自己出去先吃饭和拿酒店的行李。他走过门口那条长长的小街道,想象着当年的路浔一遍一遍地走过这条路的场景,可能是刚放学背着书包顺便踢着球,可能骑着一辆山地自行车,可能和哪个朋友一起笑笑闹闹地回来,可能一身伤痕地刚从坏人手里逃出来。
他一个人走着,脑子里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最后想到上午肖枭对他说的话。
肖枭已经很坦诚了,他总是大大咧咧随时撒野的模样,没想到也会有烦恼的事情,竟还是个爱而不得的痴情人。
他似乎早就对李恪和肖枭的事情有了心理准备,肖枭说出来的时候,他也没有特别吃惊,只是好奇肖枭为什么会那么患得患失,李恪为什么会那么沉默冷静。
并非所有人都以同样的眼光看待感情,在白深的眼里,爱就是爱,要是什么额外的因素搅和进来,那还是爱吗?
只是还没预料到,有时候说“不爱”也是爱,谁都可能会有放手把深爱的人推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