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路浔眨了下眼睛,“只说了个大概,如果你还想知道更多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跟你说说。”
“不用了,”赛斯笑起来,阴暗的神情让路浔有点儿打冷颤,“你被关在这里的余生会很孤独无聊,到时候,你总会求我倾听你说几句话的。”
路浔看着他走出去,凝视着他的背影,收起了恐吓对手专用脸,恢复了一脸凝重和沉默。
手术室的灯不眠不休地亮了四十一个小时,枯叶蝶的人来了又走了,一个接一个来看望,有守在门外哭的女人,有不停去洗手间抽烟的男人,有在走道没完没了踱步的队长,也有提着保温桶送粥的食堂大妈。
大妈送来的粥被李恪给吃了,他其实不想吃东西,这时候,什么也吃不下,吃什么都食之无味。抵不住旁人劝,还是草草吃了几口。
很少会有人憔悴得这么快,就一两天的功夫,感觉老了好多岁,像是家里遭遇了什么大变故。
肖枭受伤的消息似乎传遍了整个枯叶蝶,就连保安的孩子放学之后都吵着闹着要来看望他,不过来之后只望着手术中的灯好几个小时,最后干脆坐在地上趴着椅子做起了作业。
“这个给你,”小男孩把作业装进书包里,站在李恪面前,摊开手掌露出一颗糖,“吃了糖就好了。”
李恪看着他掌心里的糖,犹豫了一会儿拿起来,剥开糖纸放进嘴里。是可乐味的,肖枭最喜欢这个味道。
李恪不喜欢甜食,那些买给肖枭的糖,他自己都从来没有吃过。
李恪第一次知道可乐味的糖果会这么甜,味道还不错,和可乐差不多,就是有点儿刺鼻,他吃了想哭。
“大大哥哥答应我明年春天和我一起放风筝,他会不会不来……”
“不会,”李恪皱着眉迅速打断小男孩的话,他的嗓子又干又哑,听起来像疲累到极点,“他很快就好了。”
小男孩看着他,愣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背上书包离开了。
第四十一个小时,“手术中”的灯牌熄灭,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走出来,把口罩拉下来兜在下巴上。李恪赶紧站起来冲到他面前,立即问:“他怎么样?”
“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还在昏迷中,”医生说,眼神有些复杂,“待在重症监护室,如果能醒就转入普通病房,如果醒不了,要么会有生命危险,要么就是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