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了吗?”路浔问。
“差不多了,”白深说,“有些地方可能要绑绷带。”
“抱。”路浔说。
“不可以,”白深抵着他的肩膀,“你浑身是药,我才不想碰你。”
路浔很不满地啧了一声,小声叽叽咕咕地说:“我喜欢夜晚什么呼吸什么拥着你入眠,狗屁。”
白深叹了一口气,给他绑好绷带,一把拉进怀里,像给小白金顺毛摸似的抓抓他的头发。
“我今晚给你一次机会让你拥着我入眠好不好?”路浔的手攥着白深的衬衫,“我怕我醒过来了,你是假的,我还在那个小房间里面,自己抱着自己。”
“不是假的,”白深轻声哄他,“我就在这里。”
路浔没应声,脑袋埋在他脖颈上,呼吸着衣料的舒缓的味道。
给我一整个拥抱,好让我不至于太潦倒。
这一夜,白深就如他所说的,紧紧拥着路浔入眠,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都需要这样的紧贴胸膛的厚实感。
但其实整整一晚上,他们都睡得不好,山上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枪声,河水冲刷着岩石的发泄一般的咆哮,让他们心里都不安宁。
“今夜我不关心人类,”白深在深夜突然说,“我只想你。”
“是情话吗?”路浔轻声问,灼热的呼吸喷在白深的肩头。
“是海子的诗。”白深说。
路浔没有说话,白深也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