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微言此时腹痛到了极致,不再手软,拔出了簪子。方才刺的是虎口,这一下直直朝着太阳穴刺去……
陆微言把那个宫女从自己身上剥下,朝水面上游去,可不知是体力消耗过多,抑或是身子不适到了极点,眼前的亮光越来越小,最终暗了下来。
仿佛进了无边的冰窖,又黑又冷,陆微言蜷缩起来,怎么办?怎么办呢?
等等,这是什么?一股暖意靠了过来,陆微言下意识地扑了上去,在那暖意上蹭了又蹭。
待身体稍微暖起来,缓缓睁开眼,陆微言才发现自己已出了影湖,更惊悚的是,她如今在什么人的怀里。
仅存的一点意识还提醒着她什么“晋王的小公子喝醉了酒,正与宫女狎昵”,一句“放肆!”便脱口而出。
那人没有放下她的意思。湿着衣襟与别人有了肌肤之亲,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不止是她蒙羞,父亲与齐王府都要跟着蒙羞,况且这事是谁在暗中指使都不知道,陆微言即便浑身生疼,仍是挣扎起来,用尽力气道:“你不要碰我!”
那人终于开口,声如三月暖风,“别怕,是我。”
闻声,陆微言胡乱踢腾的腿顿住,她有些不可置信道:“……阿湛?”
虽说她与陈清湛八字不合,不情不愿地搭伙过日子,可此时陆微言心中竟有了一种“还好是陈清湛”的想法。确实,这样的情况,没有比陈清湛出现更好的了。
谁知那混蛋用着无不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道:“你要是把自己蠢死了,太后又得给我塞个公主,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放在平常,陆微言一定伶牙俐齿地反驳回去,可此时一来她确实没有力气了,二来温暖的气息在耳边吹拂竟有些舒适,陆微言便不予计较,贪婪地窝在他怀里。
嗯,是他抱着,倒也不错,至少她不会被扣个浪荡的帽子,他也不会被扣个绿帽子。
要是衣裳不这么湿就更好了,陆微言在这难得的心安中放松下了,意识又模糊起来,隐约觉得周围聚起了一些人。齐王世子妃落水,确实是个大事,一群人嗡嗡嗡情有可原。
好吵啊,她想。
想来,这是陈清湛第二次抱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