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姑娘便袅袅婷婷地走了。
调戏民女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报了官也不一定有人管。陆微言想着翻了翻那块玉,才发现是一枚印,上面刻着“陈清湛”。
陆微言不知陈清湛是谁,这事便放下了,直至陆明煦说起,想要把她嫁给叫“陈清湛”的齐王世子,陆微言才恍如当头棒喝。
“爹啊,倒不是说他品行不端,行为不检点,关键是,我把人家给打了啊,就用的这个。”陆微言说着掏出了自己那把扇子,神色悲切。
这把铁骨扇子还是陆明煦命人打造的,专门给陆微言防身用的。
陆明煦掩面,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陆微言道:“没事,或许人家不知道是你呢,明日我去瞧瞧。”
也不知陆明煦同陈清湛说了什么,陈清湛竟约陆微言去翩跹楼。
陆明煦那日回了府道:“我没提你打了他的事,想来他不知道就是你。但没想到人家坚持要见你,你快想想怎么办。”
陆微言那夜在房中斟酌良久,最终决定负荆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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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跹楼是京城南面最高的观景楼,飞檐高啄,犹如鸿鹄之翼,故名翩跹。
陈清湛想着要见姑娘家,收拾得甚为得体,他本就气质出众,加上年少,说不尽的温和风流,披上鹤氅又平添一份沉稳。
陆微言今日打扮也与平日不同,她特意穿了裙装,却不是“女为悦己者容”,而是抱着“我越温婉,他越下不去手”的心态,是以她穿着鹅黄的裙子,还特意挽了条丝帛,看上去也像个大家闺秀。
陆微言远远就瞧见陈清湛了,她踌躇片刻,壮士扼腕一般上前,道:“阁下可是齐王世子?”
陈清湛闻言转身,眼前的小姑娘低头行礼,看不清脸,他道:“是陆大人的千金吗?”
陆微言没有回答,一鼓作气地从袖中抽出一条比麦秆粗不了多少的细绳恭恭敬敬地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