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走得早,又抄了近路,你怎么咄咄逼人呢?”
“你……”
大理寺卿问那书生道:“你是哪里人?”
“在下梁文远,家就住在社稷坛附近的永宁坊,你们若是不信去查便是。”那书生道,“在下所言俱是实话,可没有冒充附近居民。”
他暗示陆微言,陆微言气道:“我是料定你有问题,才不敢明说身份,以免打草惊蛇!”
不似二人争吵,陈清湛在一旁淡然道:“恒州军若非还乡或是战死,甲胄不离身,即便还乡之时,也要上交盔甲,我倒好奇这些人是从哪弄来的恒州军装备。”
陛下打过招呼,不可怠慢齐王世子,是以大理寺的人一瞧见满身血迹的陈清湛就吓了一跳,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甚至怕他失血虚弱,专门在堂上放了把椅子让他坐下歇着。
听见这祖宗发话,大理寺卿忙传了个假恒州军上来审问。
这个假恒州兵看起来十分胆小,他道:“我也不知道啊,衣裳都是那人给的,就说让我们先穿黑衣把齐王世子围进社稷坛,然后脱下黑衣露出盔甲等官兵过来,装作是世子的下属就是了。”
大理寺卿问:“‘他’什么时候叫你们的?”
“就今儿个。”
“允诺了你们什么?”
“那人出手阔绰,上来就给了我们一人一两银子,说事成之后还有……”那人跪在地上哭诉道,“一两银子够我全家老小用一个多月了,我们也没想到这事儿会得罪官府啊!”
陈清湛却道:“一两银子买你们的命,还是便宜了些。你们以为‘事成之后’你们还活得了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人答不上话,陈清湛却不避讳道:“我若真在京都养兵,岂不是有不臣之心?届时我或许能逃过一劫,你们却是必死无疑。”
“我们,我们哪儿知道这是会丢命的事儿啊?”假恒州兵落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