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己继续道:“但是王氏陷害皇子、盗挖坟茔、联络外敌于太子名誉有损。”
陈清湛道:“所以必须在明日太子登基之前将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部灭口。”
事发突然,王氏的罪尚未公之于众,只要这些知道的人灭口,太子登基后,刘岿和王承就可以被释放出来。刘岿是国子监监承,堵着天下读书人的嘴,王承是御史大夫,握着朝中大小官员的运。谁还敢非议?
又有侍从来送东西,江恪接过,道:“世子,郭副将来信。”
郭副将是齐王亲信,若非出了大事,不会也不该是他亲自写信,陈清湛皱眉拆开了信,而后阖眼喟叹一声。
送信之人道:“小人傍晚就进了城,但城中守卫颇多,我不敢惹麻烦,绕到现在才送过来。”
“京都留不得了。”陈清湛叹道。
陆微言在房中仔细擦了头发,此刻也走了出来。
今夜杲皇驾崩之事尚未告知天下,正是最好的出城时机,陈清湛又吩咐道:“白薇,让浅黛带着王妃往东城门走,在江恪包下的城东院子里歇脚,明日清晨开城门时伺机出城,在茶庄与我汇合。”
李怀己见状,自知留不住他,又想起父皇前几日还说查完此案封自己为亲王,最终还是成了泡影。一向如此,他母妃早逝,皇后无子之时对他视如己出,一有太子便将他弃如敝履,陛下要他有用时承诺进封亲王,要他无用时便丢在宫外府邸不闻不问。那些人只在意他是不是活着,从不关心他活得好不好。
陈清湛察觉道李怀己神色有异,道:“陛下突然驾崩,必然没有遗诏,按理自是该由太子即位,你确定还要争?”
李怀己苦笑道:“你出了京都还可以去恒州,我能去哪?我身为皇子,私自出京就是谋逆。我躲过今夜,太子顺利登基后,我向母后表个态便是。”他说罢便转身走下台阶,走入茫茫雪地。
陈清湛虽因阿姐的事不喜他,此时仍诚恳地道了声保重。
李怀己走后,陈清湛又对陆微言道:“你去梅凌院,和母妃一起。”
陆微言一双眼睛清澈透亮,看着他道:“谁说我要和王妃一起走?”
陈清湛忽一怔,确实,她从小生活的京都,怎会愿意远赴千里之外的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