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湛一剑挑开了他的头盔,那头盔下分明不是大杲男子的发髻。不用陈清湛出手,周围的将士们已经上前把他押了起来。
竟还有这般后招。方才陆微言也听到郭副将说有一人的甲胄被脱了去,却没想到竟会在这个时候企图混入军营。
陆微言心中惊奇,疑惑道:“你能记住这儿的每一个人吗?”
“不是。”陈清湛答道,他抬眼示意陆微言望向前方的队伍,“恒州军军纪森严,步行骑马皆有章法,那个人跟不上其他人的步子,一看便知。”
一支这样的队伍,一众这样的恒州军,怎能不屡战屡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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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微言来的时候骑的那匹马早早被打发走,陈清湛带着她在队伍后面信马由缰。
马儿走得越来越偏,偏到陆微言怀疑陈清湛是故意的。
眼看着距离队伍越来越远,陈清湛索性勒了马,向天边指了指,说:“看那边。”
晨光熹微,东方地平线上已是一道朱红。
原来,天快要亮了啊。
朱红往上,是橙红浅黄,再往上,便有些泛白,白光之上接着星光点点的夜幕。
陆微言并非没有看过日出,只是没有在这般开阔的地方看过日出。
片刻后,绯红的太阳跃了出来,周围轻舒慢卷的云都被染成了橙红。繁星黯淡下来,夜幕也逐渐褪色。日光灿烂无涯,照向大地,给起伏的山峦镀上金边。
陈清湛转身看陆微言时,她的脸便如这山峦一般映着灼灼日光,而她凝视的神情,比日光还要温暖。
“美吗?”陈清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