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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家离王府不远,他刚推开院门,就扑到迎出来的妇人身上喊娘。妇人亦是惊喜不已,一番询问后忙招呼他们进去坐。
陆微言见他们家清贫,不想添麻烦,陈清湛却让其他人暂时守在外面,轻声对她道:“你接受了他们的心意,他们会更开心的。”陆微言自叹不如他考虑周到,便随他进去。
他们是对孤儿寡母,也难怪他娘舍不得他。妇人寒暄片刻,便道:“王府这半个月一直大门紧闭,我还以为要出什么大事、恒州要打仗了呢,还好,还好是打赢了瓦兹,打了胜仗。”
陈清湛一顿,不由问道:“大门紧闭?”
“是啊。”妇人按了按心口,“王府的正门二十年来就没关过,这忽然关上了,看得人心慌。”
陆微言见陈清湛神色微变,便问那妇人道:“二十年来不关门是为何?”
妇人刚要开口,那少年就抢先答道:“我知道!因为王爷二十年前说,齐王府要察恒州民情、听恒州民声,所以齐王府大门不闭!”
陆微言猛然看向陈清湛,他低着头,攥着的手却在微颤。
从少年家里出来,就离王府不远了,走在路上甚至能远望到府里的青杨。陈清湛看着前方,忽然停了下来,蹙眉道:“我总觉得……”
他不敢说,也不敢想。
陆微言绕到他面前,望着他双眼道:“带些人吧。”
陈清湛却避过了她的目光,沉吟道:“带兵围府……”
带兵围府,总归是不敬。
陆微言知道他这是在自己的事上犹豫糊涂,但她不能说,因为她也不想齐王府真的有变故,便道:“你是你父王的独子,带兵围府,你图什么?”
子逼父,无非是为传承而争,陈清湛确实没什么好争的。
见陈清湛不答,陆微言便直接吩咐江恪道:“你现在去叫人,要么叫来恒州守军,要么叫来苍云山的人,否则,我不会让他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