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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裴昭只感觉到了什么叫心死,他满腔的气愤,现在也无声地散去。

就这样吧,反正没人信他,也没人喜欢他,他从来都是一个人而已,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就算被人污蔑了,也不会有人帮他说话的。

他以为自己早就应该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会到现在才觉得失望呢?

江落看过去,一室嘈杂里,裴昭所在的地方像是被黑云笼罩。

她垂下眼睑,依稀看到睫毛罩下的剪影。

秦云息和江落做了一样的动作。

他收回视线,头微微低下看着脚底的青色鞋履,身边站着的小厮却像一尾滑不溜秋的鱼一样,顺着人群的缝隙溜了出去。

刚刚大放厥词、对裴家三位少爷品头论足的那人是个中年男子,蓄着胡须,穿着不起眼的深青色衣裳,听到满耳朵都是骂裴昭的声音,嘴角勾了勾,便准备顺势离开。

事了拂衣去,谁也抓不到他,自然也找不到裴家和这件事情的联系了,裴昭此后也摆脱不了这浑身污名,怎么和他家主子比?

越想,他笑得越是开心,嘴角咧开,突然觉得这样不妥才举起衣袖挡住了脸上的得意,甩甩袖子往外走去。

谁料此时,他前面突然斜出一只脚,得意忘形的中年男子压根没有注意到,结果,恶狠狠的一个猪八戒啃泥,摔倒在地。

这一下砸得不轻,伸出脚的小厮只觉得好像听到了鼻梁断裂的声音,他把脚收了回去,俯下身子拎着那人的衣领把他拽起来,声音带着些戏谑:“我看你长相有些面熟,倒是有点像裴大公子的乳公?”

松烟的声音不大,却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还在指责裴昭的人们,又一次被转移了视线。

他们看着被拎着悬在半空的中年男子,脸上不约而同露出疑惑的表情。

裴大公子的乳公?

那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