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pesatàn,papesatànaleppe［1］……”

安柏穿着漆黑的巫师袍，长发安安静静地垂在肩上，仿佛与昏暗的环境融为一体。

白色的蜡烛在地上摆成一个圆形，圆内，三个完全一致的椭圆均匀地平分这一空间，却又都占据着圆心这一小片地方。

圆心摆放着一颗有些像山羊头的骷髅，扭曲，不太对称的角，和两排酷似人类的牙齿。

安柏站在图案的后面，手中捧着一颗鲜红的苹果，她目视正前方，眼神没有对焦，仿佛在注视另一个不存在这里的地方。

杰森停下靠近的脚步，显而易见的是，她正在进行某种仪式。

他之前见过在另一个图案里，安柏和其他女巫沟通交流，就是不知道这次是和谁。

杰森靠在书架边，聊胜于无地看着安柏。

安柏念出最后一个单词，烛火闪烁，倏地升高。

图案正上方波动着，传出硫磺的气息，这次连杰森都能清晰地闻出来。

安柏手中的苹果开始失去水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腐烂。

下一秒，一支粗大的布满鳞片的，不能称之为人类手掌的爪子握住腐烂的苹果。

黑色的螺旋状犄角，黄色的竖瞳，两米高的恶魔出现在屋子里。

“holyshit！”杰森目瞪口呆，几乎脱口而出。

继女巫之后，他再次直面另一个从来没有涉及的领域：恶魔。

这些以前存在于各种传说中的生物，最近怎么总是一股脑儿的在他面前蹦出来？这个世界不是唯物主义的吗？！！

这年头，恶魔可以被女巫召唤吗？

许是察觉到这个地方有第三个人存在，恶魔的竖瞳转过去盯住书架旁的杰森。

不寒而栗的感觉摄住心脏，全身的汗毛竖起，瞳孔紧缩，杰森的后背涌出冷汗。

但同时，这种居高临下的威压也激起了他的不服和愤怒，他为什么要恐惧一个恶魔？

恐惧的滋味并不好受，但是，在哥谭，他面临的恐惧还少吗？

一点一点，杰森的额头冒出汗水，他固执而艰难地拿回身体的掌控权。

然后，恶狠狠地直视恶魔。

“gotohell！”

恶魔开口，【这是你养的储备粮吗？我想要他，他竟然不怕我。】

安柏沉下脸色，现在，但凡是个人都知道她的不爽。

“闭嘴，不许打他的注意！我召唤你来，不是让你觊觎女巫的所有物。”

“再说，有这闲心，不如管好你自己吧，苹果烂了一半才出来，怎么，又被人打了？”

安柏满是嘲讽地说着。

杰森听不懂恶魔的语言，但是安柏说的他可以听懂。

看着恶魔被转移注意力，不再将重心放到自己身上，杰森收起外露的尖刺，摸了摸身上的小b，这才发现，对方早就用蝠翼盖住自己，缩成一团。

恶魔神色有些气愤。

【我好不容易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召唤出来，结果还没待几天，就被康斯坦丁和一对驱魔人夫妇送回去了！】

“康斯坦丁吗？那你不冤，那是个被上帝眷顾的人。”

安柏一点都不惊讶这个恶魔栽跟头，他做事从来不过脑。

听到有点熟悉的名字，杰森安抚着小b，同时偷偷竖起耳朵。

这个名字他好像听老蝙蝠提起过一两次，但是，当他有些好奇地问老蝙蝠这个人是谁？对方却闭口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