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锦并没有低头躲避恒王的目光。
倒不是因为她不怕嫁去寻州,而是她知道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且不说她觉得恒王并不会这样做,就算是他有要与顾府联姻的野心,淮王也不会让他得逞的。
可是淮王却因此有些紧张起来,他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手中的酒盏,试探道:“莫非六弟也被顾小姐的才华所折服?”
弘治帝的脸色也有些凝重,却看不出是怒是喜。
恒王答道:“四哥说笑了,在臣弟看来,每一位小姐的才艺都已经登峰造极,实在无法评说谁更出众些。”
淮王神色稍缓,却仍然不死心的试探,想知道恒王对选妃一事的态度。毕竟,他对婚事的态度便完全可以看出他对帝位的态度。要走的路不同,选的王妃自然就不同。
他继续道:“六弟可真是会说话,竟然哪位小姐都不得罪,为兄之前还担心六弟将来选妃之事,看来是多虑了,以六弟这样圆滑的性子,自然不用担心不讨姑娘们喜欢了。”
恒王正要说什么,却突然急切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帕子,捂着嘴咳了起来,他的身体随着咳嗽声剧烈的颤抖着,脸色也更加惨白了些。
顾云锦发现弘治帝并没有看他,眉头却有一闪而过的似皱非皱。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恒王才有气无力的道:“臣弟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也不想连累旁人,是以对选妃之事并无打算,实在是愧对四哥的一片好心了。”
他的意思是说自己恐怕活不长,不想连累哪位姑娘守寡。
众人听了都不免有些心酸,好端一场喜庆的宴会,却被恒王的一句话稿得气氛沉闷。
众臣便纷纷找些轻松的话题来谈,席间的气氛才渐渐活跃了起来。
然,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宴会最终还是在皆大欢喜的气氛中结束了。
第二日,顾云锦刚吃过早饭,想去花园里消消食儿,刚走到院子里便见到顾云磊又躺在她小院的古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