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轻描淡写的好像并不是什么大事,分分钟就能给他搞垮一个大公司。
那边听到这话的景向崞:“……”
就是这小子,现在都开始撺掇他儿子上天了!家产都还没分,居然都开始拆家产了!你俩是二哈吗?!非要搞得鱼死网破,倾家荡产?!
他忍了忍,想起姜郁手里捏着的证据,“你让姜郁接电话。”
慕西许偏头看了姜郁一眼,把手机递给他。
姜郁见他这举动,挑了挑眉,倒真把手机接了过去,靠近过来,另一�手顺便把慕西许给揽进了怀里,脑袋埋在他肩上蹭。
距离过近,慕西许都能清晰地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他并不怎么关注,�不过姜郁长手长腿的,趴在他身上蹭,叫人属实是有点无奈,蹭完了肩膀,凑到脖子处,微凉的发丝惹得他脖子直发痒。
最后他忍不住了,在姜郁侧腰上掐了一把。
姜郁的动作顿时戛然而止,偏过头,一双漆黑但莫名委屈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把慕西许都给看乐了,至于吗,不就是中午睡觉的时候嫌弃了一次,让姜郁走远点睡。
见他不说话,眼睛却在笑,姜郁有点不爽,凑过来继续在他身上蹭,他的声线却很平稳,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着话,居然还挺礼貌,一句一个伯父,哪怕话内话外一点都不客气。
慕西许被他抵在玻璃门上,漂亮冷淡的眼眸看着男友此时身后的那一片深邃夜空,漆黑无垠,望不见尽头,偶有星光闪烁。
这时,倏地有一道流星划过天际。
他微微一怔,想了想,伸手抱住了男友劲瘦的腰身。
姜郁一愣,眼神落在他脸上,看他是什么意思。
慕西许并没有给他什么眼神,事实上,他并不太习惯抱人,潜意识里总有种破坏欲,以至于他对过于靠近自己的人,总得提起一种警惕性,反观是姜郁,一开始也很不习惯抱人,甚至还会耳红。最近倒是总要跟他亲密接触,尤其是在同床共枕之后。
慕西许把下巴轻轻地搭在对方的肩膀上,眼眸微眯起,凝望着外面的夜空。
过了一会,才开口。
“答应他。”
电话那头的景向崞让他们这两天去景家一趟。
姜郁于是应了声,随后就挂掉了电话。
他一开始还没说话,因为慕西许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抱着自己,靠在自己怀里的样子,让人一时片刻有点不想惊扰。
大约过了片刻,才侧过头,低声问:
“你不开心?”
慕西许这时松开手,“你说呢。”
他转身走进房间。
姜郁看着他的身影,皱了皱眉,“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这样了。”
慕西许脚步一顿,“我不喜欢你就不做了?”
身后的姜郁毫不犹豫地嗯了一声。
慕西许轻怔,转过头,看向站在那里的青年。
他的身后是一片漆黑,伸手触不及的黑暗,仿佛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能将人无情地吞噬,可那人站在半明半暗的交界处,肩上竟落了点点星光,眼神直白却又炽热地注视着他。
其实心底一直有一个念头,如果他脑子没丢的话,不会去碰姜郁这样的人。
因为这个人骨子里的果决与危险性,非常容易被拖下水,而一旦被拽下了沼泽泥潭,再想翻身就难了。
没有人能干干净净地离开。
姜郁大概是知道他要把星河收到手里,但还没等他动手,这个人就借着这一股风,打出了手里的一张牌,在最短的时间内迫使景家主动把星河交给他。
虽然手段很不错,但……这已经是触及到了不少人的利益。
一旦利益被动摇,能使人疯狂。
慕西许自觉他不是烂到骨子里,非要把人拽着陪自己下地狱的那种人。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两天做的事,现在有人寝食难安,正恨不得你赶紧消失。”
姜郁看着他,竟然笑了一声。
“你是在担心我吗?”
慕西许回视着他,“你就想问这一句话?”
姜郁朝他走了过来,“那倒不是,想问的话多了去了。”
他停在慕西许的面前,长睫垂下,认真地看着他,“不过现在就想问这一句。”
“你是在担心我吗?”
慕西许看到了他眸底不易察觉的期待,于是他说:“没有的事。”
姜郁有点不悦地瞅着他,“我不管,你就是在担心我。”
慕西许脸上不带表情地噢了一声,“你要是出事挂了,对我确实是没什么好处。”
姜郁挑眉,“仅仅是没什么好处?”
慕西许想了想,“还得再找个男友。”
给姜郁气笑了,“你就想到这?不会伤心难过吗?哎对了,我要是没了,你会不会哭啊?”
慕西许白了他一眼,“你可以试试。”
姜郁还真试想了一下,一时间想象不出那种场景,“那我要不试一次吧,还真想看你为我哭一场。到时候让人拍下来,烧给我。”
慕西许这次懒得理他了,转身准备走,姜郁这时却突然来了一句,“我会是最尖锐的那一把刀。”
他的脚步一滞。
姜郁看着他的侧脸,神情散漫,嗓音不紧不慢地说。
“你是不是笨啊。”
“利用我,比一切手段都来得更快。”
作者有话要说:姜郁:媳妇!白给的,快来啊!什么遗产家产,统统都是你的!
慕西许(撑着脸):别人都是拿钱玩,你是拿命浪,棒棒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