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往南凉山躲,倒是走了一步十分精妙的棋。

赵越尧循着杂乱的脚步,找到了正因为折损人手而烦躁的何大。

“何叔,你们遇上那些矿民了吗?”

何大懊恼的将手中的巨锤砸在地上:“是,没想到他们竟纠集了那么多的贱民,约有上千之数。明明个个都瘦的皮包骨头,打起来竟然十分狠戾,像是不要命一样。”

“伤了我几十个弟兄!”

有人躺在地上,哎哟叫唤,身上红肿,有鲜血直流。

周启时踱步上前察看:“这伤口,是被咬出来的把。”

伤兵倒抽一口凉气,想到刚才的场景就心有余悸:“是啊,他们难不成是恶犬转世吗,咬我的时候,眼中都泛着绿光。”

周启时对赵越尧说:“看来,□□的人中不止有矿民,还有那些饥饿的流民。”

赵越尧想了想,问何大:“何叔,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何大用力锤了一下树干,很是不甘心:“我要回王府将此事告知王爷,再从兵营调些健壮的儿郎来。”

赵越尧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何叔,你知道治大水的时候为什么又要修堤坝又要修沟渠吗?”

何大心中烦闷,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但还是耐着性子答了:“大约是为了节省修堤坝的钱吧。”

赵越尧摇头:“不对,是堵不如疏。再好的堤坝总有被洪水冲开的那天,但如果修了沟渠,洪水就会像被驯服的家畜一般,为我们所用。”

“现在这些暴露的矿民,流民也是一样,他们现在就像洪水。南岳没有那么多堤坝,防得了一次,防不了二次。”

“堵不如疏,我想将他们招安。”

何大从未听过这样的话,暗自琢磨,越想越觉得精妙。心中震惊于平日不学无术的小王爷,竟有些真本事。但又有些犹豫:“此事干系巨大,小王爷应该告知王爷,让他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