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等着电话被某人接通的杰森猛然抬头，冲小b喊道。

“唧？”

沉迷于预告片的小b一脸茫然。

再也等不及的杰森蓦地从沙发上弹起，迅速伸手夺走遥控器，换到刚刚报道哥谭的频道。

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这个两年前被布鲁斯·韦恩收养的，排行第三的少年，已经超越他的养兄成为韦恩家族最有竞争力的继承者！”

金发的女主持人对着照片侃侃而谈，照片上是穿黑色衣服的布鲁斯搂着黑发蓝眼的少年，笑得一脸甜蜜。

杰森怔怔看着，似乎一瞬间大脑还没反应过来。

两年前……

在他死了一年，蝙蝠就收养了其他人。

……其实，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杰森艰难地说服自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规定，在他死后，布鲁斯就不能收养其他人，况且他还进了墓地。

老蝙蝠一向喜欢往家里捡小孩儿养，他不就是这样来的？

就连他那“完美”的大哥迪克·格雷森成为夜翼单飞后，都要接受被蝙蝠带回来的自己，更何况已经死了几年的他呢？

他有些理解当初格雷森暗含的不爽了，只是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

这真的是风水轮流转啊……

没关系，有了新的儿子也没关系，杰森努力安慰自己，他昨天晚上连布鲁斯八成和猫女结婚生子的情况都想好了。

只要布鲁斯给自己报仇了就行，那这样，他的死也算有价值了。

赚了一个人神共愤的小丑，不亏！

“紧急插播一条信息：小丑在凌晨一点左右从阿卡姆精神病院越狱，现已经被哥谭义警蝙蝠侠和红罗宾成功送回。”

主持人有些不适地移开眼睛，屏幕上，是四肢俱全的小丑戴上口枷和束缚衣被送上警车的画面。

“以上就是今天的新闻报道……”

电视还在嗡嗡作响，但是杰森却感觉世界安静极了，也许是因为他现在大脑一片空白。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布鲁斯有了新的罗宾，小丑还在全手全脚地祸害哥谭。

那他算什么？他杰森·陶德算什么！！

“喂？这里是布鲁斯·韦恩。”丝滑，极具诱惑力的声音传出，似乎可以听得声音主人的好心情。

迟迟没有被接通的电话终于通了，但是杰森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期待了。

他迟缓地看着亮起的手机，令人熟悉的声音，属于白天的花花公子布鲁斯的声音。

杰森缓慢而坚定地挂断了这通之前让他惊喜、犹豫的电话，关上了回家的门。

“fukyou！这艹蛋的世界！”

手机被狠狠摔到地上，熊熊燃烧的怒火在胸膛积累、上升，仿佛五脏六腑都变得炙热滚烫。

愤怒、不解、失望、绝望、后悔、痛苦、仇恨，以及铺在最底层的悲伤，化作沉重的石头狠狠压住不断喘息的杰森。

如果被小丑杀死的是夜翼，是刚被收养的红罗宾，蝙蝠会不会为他们报仇？

杰森不住地想，在杀死他后，小丑现在还能肆意的，毫无顾忌地继续伤害别人，而他的死就像一个泡沫的破碎，轻轻的一下，没有对任何人、任何事造成影响。

他被所有人遗忘。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是不被期待的。

他出身犯罪巷，蝙蝠怕他长大后成为哥谭新的罪犯，所以才收养他。

格雷森排斥他，芭芭拉和泰坦不能接受他这样有污点的人成为罗宾。

以至于到最后，他和蝙蝠都产生了分歧。

他不是个完美的罗宾，但他就是他，一个来自犯罪巷的小子。

蝙蝠有了新的助手，小丑没有受到惩罚，只有他，被留在了黑暗里。

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这令人作呕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