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个妈妈不会觉得自己家的白菜被猪拱了。”提起往事,两人都已经离世,老人痛心的拍了拍膝盖,“左右都是猪,她还不许我挑剔两下。”
“你要是好好跟我妈说,她也不至于和我爸连夜私奔。”
姜春和她瞎掰扯,倒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皱皱鼻子,“别说我妈,我都觉得你的心偏着长。”
“嘿你这孩子。”外婆敲了敲她的脑袋瓜。
吃痛一声,姜春忍不住揉了揉,嘴里嘀嘀咕咕的,“你说说凭什么我妈就不许读大学?还说不是偏心。”
当年明明两人都考上了大学,家里也不是供不起,也不知道外婆存了什么心思,硬生生留下一个,压着朱蒨的录取通知书,死活不肯放。
“小姑娘家的你知道什么。”外婆冷哼一声,“要是两个都走了,家里就我一个孤寡老太婆,死透了都没人知道。”
姜春轻哼一下,小声道:“你就是封建思想太严重,怨不得我妈。”
她当然知道,即便是这般手腕还是没留住朱蒨,母女两人将近二十年没见过面,甚至连通电话都没有过。
“你就护着你妈吧。母女俩一个样,都是倔驴,也不知道像谁。”
“像你呗,简直一模一样。”姜春笑出声。
老人也笑了,白色的发丝在晨光下泛起银光熠熠,目光远望。
半晌才低声说一句:“像我有什么好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话再难听也是亲妈,心疼的是自己女儿,难不成还能害了她。
她那年要是早几日松口,朱蒨也不至于匆忙离开,近二十年一去不回,害她客死他乡。
到如今白发送黑发,想见一面,已是阴阳相隔,人鬼殊途。
经年岁月,压垮了轮椅上的老人的一生,为一双女儿忙碌奔波一辈子,到头来盼无归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