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视线相触,又分开。
“空余下来的时间,我去学了帆船。”郁湛说。
他看向辽阔的夜幕,“大海汹涌,人在对付海浪与风的时候会强行平静,我很喜欢。”
池媛垂眸,“看起来你过得很精彩。为什么会忽然回来?”
她话音刚落,对面的男人沉默下来。玻璃杯落在桌面的声音很轻,他抬手拿出冰桶里的酒瓶,白烟缭绕指尖。
这个问题果然很蠢,池媛想。
郁湛抬手,淡金酒液冲入高脚杯,荡起一层幽淡的气息。他手型依旧好看,手腕上却没戴那块银蓝腕表,专注的样子温和许多。
他什么话都没说,对她就是最直白的表示。
池媛指尖发凉,轻轻握在掌心。
室内安静,她能听到海风吹过全封闭的玻璃露台,漏进来隐约的呜咽声,像某种童话里生活在大海的生物张开歌喉。
明明可以不用问,明明可以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他当年既然没有任何回应,又不告而别,她没有立场要答案,现在就顺其自然,不好吗?
池媛起身,“抱歉郁总,我明天还有活动,现在就先走了。”
“现在走?”郁湛看她。
“现在。”池媛微笑。
不好,什么顺其自然,一点都不好。
墙上的电子钟显示23:45,池媛站在这片晦暗的光影里回望,小脸甜美,唇角弯弯,戴回了那层乖顺礼貌的面具。
而郁湛起身,轻易将池媛笼罩在阴影之下。他眉眼天生冷硬,薄唇紧抿,是外人看来极其不悦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