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曼笙觉得全身无力,她几日前还是陆府的千金小姐、父亲的掌上明珠,如今却变成了奔逃的难民。她一时无法接受,心不在焉,只是听话地点点头。

元世臣又叮嘱了几句路上可能遇到的危险,拖到不得不启程时,才策马离开。

第二日陆曼笙继续上路,除了马夫、宋廉和一个粗壮婆子,陪在陆曼笙身边的就是新进府的丫环陆馜和陆馥,还有谁都看不见的元又语。这也是元世臣的意思,人越少越低调,不容易惹人注目。

北方往南方逃亡的人家很多,那些拦路抢钱的劫匪都把精力放在了大户人家上。陆曼笙的马车一路上也不太平,但好在都有惊无险。

却没想到在经过埔村时遇到了大麻烦。

恒城是南方最富饶的城镇,被白帮所控制,还有所谓的土皇帝,可以说早就自立门户了。但因为每年恒城都上缴丰厚的税银,朝廷也就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因京上大乱,白帮就把进恒城的路给封了,大批想逃向恒城的百姓都被堵在埔村这个离恒城最近的村落里。

陆曼笙一行无法进城,只能借住在埔村农户的家里,焦急地等着恒城开城的消息。整整七日过去了,恒城城门依旧没有动静。宋廉计算了去别处的路线,陆曼笙却又开始生病发烧了,浑身滚烫。

身子的高温降不下来,陆馜见势不对,让陆馥留在屋里照顾陆曼笙,她吩咐守在外面的婆子道:“快去找桶干净的水来,小姐又烧起来了,得用凉水擦身子。”

婆子也急了:“馜姑娘,你这是为难我啊!埔村落难百姓太多了,井口都被那无赖占了,要收钱呢!就算给了银钱,我也不敢提着桶水大摇大摆地在村里走,可是会被抢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