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尧让她先出去,自己折回到下面一层,从仓库里头搬出一箱烟花。
屋顶的雪也厚厚一层。两行脚印一路蜿蜒到天台中间,他俩蹲在烟花旁,大眼瞪小眼干看着,没人敢动。
陆尧瞧了眼满脸抗拒的芮灿,这事还得男人来,吩咐道:“你站远点。”
“好的,保重!”芮灿松了一口气,迅速退到安全区,眼神紧张地盯着他看。
陆尧表面装得贼淡定,但心里恐慌得不行,蹲好马步,整个身子保持随时逃命的紧绷姿势,颤着手慢慢靠近,然后点打火机,一下,两下,三下,没着。
“你行不行啊?”芮灿忍不住质疑,“要不我来。”
“马上!”就在陆尧耐心即将告罄时,忽然火光一闪,终于点着了。陆尧迅速点燃芯子然后捂住耳朵撒腿就跑,刚站稳身后蹿起一道光芒,升至墨蓝色的天空,“嘭”的一声绽开成绚烂的花朵。
两人并肩站着,抬头仰望接连不断盛放的烟花,映在胭脂云的暮色里闪烁,又在渐渐灰蓝的夜空中凋零。
陆尧扫开雪,他俩坐在一张被废弃的竹凉床上,把玩着手里的仙女棒,脚边都是燃尽的细棍。芮灿注视手里的璀璨火花,笑道:“每年都陪我放烟火,真棒!”
陆尧丢掉最后一根,仰面躺下:“你还是一如既往幼稚。”
“说我幼稚?你成熟!刚刚谁点个礼花跟上刑场似的,四肢抖得像在筛糠。”芮灿不甘示弱地反驳一句,随后也挨着他躺下。
“废话,你知道每年因为这玩意儿不过检死伤多少人吗?我冒着随时牺牲美貌的危险陪你放烟火,你良心喂狗了?”
芮灿“扑哧”一声笑出来,心里暖洋洋的。是的,他明明怕得要死,却依旧陪她放肆,当然知足,当然开心。
“谢谢了。”她说。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