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绝大多数的年轻人一样,程之扬并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崇尚变老变丑之前就死掉最好,脑子里根本没有生病了要去看医生这根弦。
不过,小时候的程之扬不是这样的,宋薏舒还在世的时候,小之扬就是被蚊子叮了个包,都会委委屈屈的要妈妈抱,而程家的私人医生陈桦与宋薏舒交好,更是于程之扬无所不能的存在,但直到宋薏舒意外身故,陈桦也离开了程家,程之扬渐渐就成了高墙大院里的野孩子,被同辈戏称“野生的大小姐”。
况程之扬体质偏寒,以往每次姨妈造访都如同在鬼门关走上一遭,痛的死去活来,此时下腹的隐痛让她自然而然便以为是生理周期快要到了,并没有当回事。
程之扬的分手是任性的,是单方面的,她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离开了房本上写着两个人名字的公寓,钥匙也随手丢进了小区的垃圾桶,微信好友拉黑,一气呵成。
但这不代表她是个心胸宽广,处变不惊的淡定女人,风行雷厉的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她在网络上被网友们誉为拍照圣地的湘江大桥上站了许久。
人没下去,手机却被远远的丢出了手。
她不想再见到那个曾经同床共枕过的女人,而这不代表那人愿意放过她。
“程之扬!你别装了行不行!”
还没走近,沈枕就听到了一个尖细的女声,她不动声色的打量过去,说话的是个看着二十来岁的女人,容妆精致,衣着考究,带着一种天生的骄矜。
“就特么会装病作死,你以为你还能让全世界陪着你过家家么?别做梦了!”
刚刚撞了她一下的那个女人好像说了些什么,只是那声音太小了,隔着一段距离,沈枕并没有听清。
“之扬,雯雯把你叫出来也是想好好和你谈谈的,这感情的事,也强求不来的,你别这么犟好不好,你如果出了事的话,朋友一场,我们也不愿意看到你有事啊……”
“嘁。”程之扬不屑的挤出个音,只觉得嗓子干的厉害,小腹也疼的像是有人在她身体里用小刀子一下一下的剜,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就好像精神要与□□分离了似得,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人影都有些看不清,却不愿意示弱,就死死撑住桌子边缘,话音微颤,却有些抵死不从似得执拗:
“呵……和……和那个男的……在……在我家……还……还好意思和我‘好好说’?”
沈枕走的近了些,加之程之扬情绪激动,音量有所提高,沈枕这会总算听见了女人的话。
“姓张那小子他不就是有钱么?段雯雯……你这样……和卖……有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