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在程之扬那个所说的最难听的话也不过是“臭”、“坏”一类的年纪,她根本就还不明白,这个后来的,她所谓的弟弟,到底是多么狠的一个角色。
小男孩对着程之扬“呵”的轻笑了一声,对程之扬唤一声“姐姐”,口吻里还带着稚气的童声。
“不许你叫我姐姐!你是最坏最坏的坏人!”
“好,那我叫你小杂种,或者叫你小婊子?”
那时的程之扬还不明白,那两个词是什么意思,却也能分辨出应该不是什么好话,可具体不好到哪里,她也并不清楚,她只能恶狠狠的瞪着小男孩,可对方却耸耸肩,走掉了。
那一次,也是她唯一一个能将对方揍趴下的机会。很久以后了,当程之扬深刻弄清楚那两个词的意思时,却已经再没办法和那个后来的“弟弟”抗衡。
“呵,小杂种?你以为我稀罕你老子?盼着程巍多活几天吧,他要是死了,我会玩死你的,我保证。”
男孩的笑容如沐春风,眼里却闪着蛇瞳似得森寒冷光。
“手术室”这明晃晃的幽绿灯光终于熄灭的时候,走廊尽头的窗户已经泛起了亮色。
门开了,苏淇抱着病历夹,第一个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挺年轻的一个女医生,此时此刻的脸上却难掩疲态与倦意。
整整一夜,眼底的乌青便是最真实的写照,也是这场生死时速的别致勋章。
这一次苏淇没去别处,看向坐在一旁的家属,冲着那两双红彤彤的眸子招了招手,一时间,气氛突然变得紧张,女人的身子一颤抖,脸上写满了慌乱与迫切。
她想要站起身,却是腿脚无力向前一个踉跄,一旁的男人扶住了女人,二人搀扶着,向着那个年轻的女医生走了过去。
“大夫大夫……”女人眼中近乎卑微的祈求神色刺的人双眼发疼。
苏淇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