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教,有您招呼阿枕我担心什么,改天一块聚聚,我做东啊。
——那个,阿枕上次带回来那个小姑娘走了没?
——嗯?我也不太清楚啊,应该没走吧?还住着呢,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她是几号房?
——好像是八楼吧,具体我也记不清,陈教你去问问小枕,她应该知道。
八楼啊……
女人摁灭手机,她不打算问沈枕,她知道沈枕没她的同意,就算睡不着也不会走。
她便悄悄的离了家,老旧小区里黑的发亮的奔驰一骑绝尘,直奔上院。
程之扬本想扭头就走,病房里那些东西也不要了,她再也不要回来这个地方。
可才走了两步,耳边又想起沈枕那句“赖在医院”里,她咬咬牙,不蒸馒头也争口气,要是就这么走了,那个女人不知道会怎么想自己。
于是程之扬便撑着最后一口尊严,下楼去住院部缴清费用,排了半天队,然后在对方愕然的目光里,把支票“啪”的一声甩的坚决。
“不用找了。”
“不好意思,小姐,现金或银联。”
玻璃罩子里,带着酒瓶底的眼镜的男人推了下眼睛,将支票递出。
“我艹!”程之扬又气又委屈,却又无力辩驳,这一瞬间,她恨透了这个城市,这个医院,这个不识货的酒瓶底。
但鼓着眼睛半天,程之扬又泄气似得摸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