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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一坐到床沿,看着哭的一脸可怜巴巴的孙女,本来一肚子的气瞬间就消了下去,到嘴边的话也变成了:“祖母才多久没见你,怎么就清瘦了这么多。”

妘锦听了更是泪如涌泉,就是因为家人太过疼爱于她,就是因为她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所以才不知世事凶险不知人心险恶。

她使劲用手背擦了擦眼眶里的蓄泪,这才看清眼前的祖母,只见她两鬓斑白,脸上皱纹蹙额。

她轻轻唤道:“祖母,是锦儿不好,让祖母连夜受累了。”

老太太轻轻将妘锦脸上的泪拭去,道:“我这老婆子就这么一个孙子一个孙女,一听你出了事,我哪还顾得上累不累。”

妘锦惭愧地低下了头。

老太太轻轻托着妘锦受伤的手腕,忽然低叹了一声,又缓缓道:“祖母要问你几个问题,锦儿能照实回答祖母吗?”

妘锦点了点头。

“你因何喜欢那进士?”老太太问。

妘锦如今心中哪还有喜欢,但她昨夜为了他自戕是事实,此时忽然改口,未免不妥,便道:“因为孙女从未听闻这么好的诗,孙女想着能做出此等诗的人必定也是不俗的,所以”

“只是因为这?”老太太怀疑的打断她的话又问。

当然不是,自端午节过后,俩人传过书信,私下又见过面,妘锦只觉杨浩确实不凡,最后因为那句保证,妘锦才下定决心,这辈子非他不嫁,如今却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老太太心知肚明,又道:“那锦儿可知他家中有何许人,可许过亲,有几许通房,锦儿这些都了解吗?”

妘锦身子一震,脸色霎时发白,她忽然想起那句,孩子我有了,而夫人的孩子太过高贵,为夫要不起。

前世只知他是一届寒门,就稀里糊涂嫁了过去,从来没有去深究过。

老太太一见孙女这模样,便道:“所以这事咱急不得,你什么都不了解人家,就已为人家寻死,这事要是传出去了,而那进士又已有了妻儿,你待如何?难道我们堂堂西平侯府的嫡女要去给别人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