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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锦再醒来时,天已经暗了下来,铜炉内一缕一缕的轻烟袅袅升起,妘锦呆呆望着,脑中忽地涌现那天的情景。

那句话仿佛还存留于耳畔:“那阿锦可否只喜欢我一个。”

那样软糯的语气,那样勾人的眼神,似占了蜜汁的糕,但妘锦却怕了这样的话语,怕他一时兴起。

或许是因为前世带来的阴影,无形中抵触起这些甜言蜜语般的诺言。她想,忘记一些事是需要时间的,而接纳一个人更是需要时间。

上辈子杨浩说她高傲,却从没有想过她为了他已经抛去了侯府嫡女的身份,为了他学会了求这个字。

而如今,也许只有不爱才会让自己不受伤,男人的承诺太过轻易,男人的爱很宽很奢侈,所以她并没有回答他,她不想再去满心的奢望另一个人,而这个人还是太子,以后的储君。

西平侯府月梅苑前厅,萧程转动着手上的黑玉扳指,随意的打量着屋内陈设,时不时朝门口看上一眼。

不多时,门外便有了声响,萧程望了过去,女子一身藕粉交领长裙,腰间束着同色锦带,发上是一支碧玉孔雀簪子,耳畔是一对珍珠耳环。面上显然化了淡淡的妆,黛眉明眸,琼鼻朱唇,颊畔俩朵粉红。

萧程宛若看到了一朵娉娉婷婷的水莲,行走间风姿绰约,娴静文雅。

妘锦一双盈盈美目望了过去,正好对上萧程打量她的目光,她轻声道:“让阿程久等了。”

萧程淡道:“还好,走吧!”

今日是太后的生辰,萧程亲自来府上接她去宫里,祖母和母亲叮嘱了她好半晌,让她千万别出岔子,本来母亲也是要一道去的,却突然感染了风寒,是以,这才作罢。

侯府外,一辆宽大奢华的马车停靠在那,萧程先走了上去,妘锦稍提起裙摆刚要跨上木梯,一只修长的手便伸了过来,她抬眸,望见一双清冷的眸子,她把手搭了上去,碰及他手心厚厚的茧子以及那温热的肌肤。

一入马车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龙涎香,车内有一张小茶几,上面摆着几样点心和一只茶壶。

妘锦才坐下,马车便缓缓往前行驶,妘锦望了一眼对面的萧程,只见他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一种冷冽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