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郡王府递了请安折子入京,你额娘已得允准来贺皇后娘娘诞育十三皇子之喜。我得到的消息是,你额娘她已动身,一月之内将抵京城。”纯懿只看到小姑娘抿嘴微微扬了一下嘴角,克制得很,并不是十分欣喜的模样。
她默默叹了口气,伸手拉着玉易城的手腕:“你们母女二人,多久未见了?”
“便是一两年而已。”
纯懿拉她揽在怀里,抚了抚玉易城柔软的额发,亲昵地拍拍她的后背,作安抚的样子:“我如你一般大的时候,哪里离开过家人那样远?”
这话说得倒是半真半假,她刻意用了家人一词而避用父母二字,还是由于她寂凉身世之苦。纯懿在玉易城这个年纪的时候,便是受着双亲去世的痛楚,唯一可依靠的长辈就是伯母苏完瓜尔佳氏。
纯懿留玉易城又说了一会儿话,直到前边院子里说有女客来访,这才放玉易城离开。
小姑娘出了纯懿的院子,往自己的住处去时碰见了福灵安与福隆安兄弟二人。
“表兄、表弟安康。”她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
虽说她与他们住在同一座宅子里,可是宅邸实在大得很,且还因着福灵安、福隆安常在宫里念书的缘故,他们往日里见着面的机会并不多——更不要说为了订下的婚约而避嫌,纯懿有意无意总隔开玉易城与福灵安了。
“玉格格安康。”
“表姐安康。”光论称谓,福隆安倒与玉易城更亲近些。
福隆安同玉易城问好过后,便拍着脑袋嚷嚷道:“我还有阿玛布置的课业未温习,夜里阿玛散衙归来许是要抽考,若是我答不出可就完蛋了。”
他便这般拙劣地寻了借口开溜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背着玉易城明目张胆地朝着福灵安挤眉弄眼,惹得后者满心无奈,只觉得自家弟弟性情实在是顽劣得很。
“表兄课业已习完了吗?”玉易城觉得脸上隐隐有些发烫——她并不习惯与福灵安单独相处。
福灵安温和地笑着,轻轻点头,全然君子如玉的气度:“是。皇上已允准阿玛奏请,我不日便要启程往准噶尔奔赴战事,万事以此为重,如今并未有太多课业在身。”
他说完这些,自己也觉得似乎说得有些太多了、太详细了,他看着面前姑娘微红的脸色,也不禁心中微软,面上仍是撑着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