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赵嬷嬷领了差职之后, 就走过来扶持着和嘉公主慢吞吞起身。
待到和嘉公主出去,身影都消失在院子前面的垂花门后面了,纯懿才将惋惜的叹息声道出声响来。
“我最见不得这种事情。”她说的是实话。
玉易城低下头,只看自己手边摆放的一串檀香珠链。
“玉儿,我记得你也有许多日子没见着你阿玛额娘了。你想念他们吗?”
纯懿耐心地等待玉易城给出答案。
没想到后者竟然是迟疑着咬着唇,默默地摇了摇头。
纯懿一方面觉得玉易城对她坦诚,但另一方面也不明白,玉易城怎么会不想着要见美霖与弘庆。
“玉儿能同姨母说说,是为什么吗?”纯懿怕孩子心里有顾虑,于是复又补上一句,“你不必担心,你说的话,我必然会替你保守秘密,只有你我二人知道,绝不会透给第三个人知晓。”
玉易城否认自己的沉默是来自于害怕内情泄露的顾虑:“姨母,玉儿的话不避任何人。若是姨母向额娘说起,其实也是不要紧的。玉儿瞻前顾后,支支吾吾,只是不知从何说起,更怕自己的话说出口,反而像是不知感恩的不孝女儿,听着像玩笑话,更像混账话。”
玉易城对着纯懿说出了自己的心结:“玉儿与夫君瑾林承蒙姨母的恩慈得以成婚,到今年满打满算已有两年时间。额娘催得紧,最近几趟我见到额娘的时候,她总问我,为什么还没有好消息。”
“额娘说,女子出嫁后,于子嗣诞育一事上不可怠慢、不可敷衍——”
“额娘还说,要我不能将姨母的宽和优容当作是福气。换做是其他人家,没有姨母的这份血缘亲情在,只怕是婆母早就要给我摆脸色看了。”
纯懿一怔,没想到四姐姐美霖竟然会在私下里这样催促玉易城,还要和她说这样的话。
玉易城的苦水说到这里却还没有倒完。
她又说到阿玛弘庆:“至于阿玛,小时候我就知道,阿玛与额娘不和睦。额娘中坚,她总不甘愿学得像侧福晋王氏与庶福晋那样曲意逢迎、娇媚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