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了这个原因。”纯懿还顾忌着自己是客人,客随主便的教养她还是有的, 更何况永惠没有招惹她, 全部都是她与胜蕤这对姊妹俩的不愉快, 没有必要迁怒他人。
她也没有明说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只是看着坐在她对面的两个年轻格格。她对永惠说:“改日若是格格们来京城,记得与咱们知会一声。不仅是我,美岱、美珊和美霖几家如今都住在京城里,我们都盼着能见见这两位钟灵毓秀的外甥女。如果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也尽管开口和我们提, 不必客气。”
纯懿的话不是只图在口头上说得漂亮, 她是真心实意地向永惠提供了这份慷慨。
永惠拱手领受了好意。
当晚纯懿在客房里提笔写了一封信,傅恒看着她写得专注, 也没打搅她。
第二天一早,两人要启程返京之前, 永惠出于礼数来为他们送行。
纯懿看着他空荡荡的身后,再也没有胜蕤的身影。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 把信封交给了永惠。
“劳姐夫替我转交给胜蕤姐姐。”
可能是她的语气实在有点儿苦涩,所以永惠也觉得丢脸。
“胜蕤昨夜里咳疾又发作了,睡得迟晚,她屋里的灯到四更天的时候都还没熄——”
永恩说再多的话,现在落在纯懿的耳朵里,都明晃晃像是为了给胜蕤的冷硬心肠遮羞,而编造出来的借口。
她听着心里难受。
于是她直截了当地打断了永恩为难的言辞。
“我们得走了。”她握着缰绳,视线转向前方平坦的大道,勤苦朴素的布衣百姓早就已经开始了一整天的劳碌忙累,“替我与傅恒向胜蕤道别吧。另外,随时都欢迎你们来京城。”
永恩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