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和玉易城都提到了玉浑黛,纯懿倒真的有几分思念自己的故友。
她也想要出门散散心,她已经有太久没有把时间花在自己身上了。
于是,某一个天气晴和的上午,她乘坐马车去了京郊的庄子。
玉浑黛就住在富察家的庄子和别府附近,纯懿走山林溪水旁的小道过去,一会儿也到了玉浑黛的门前。
玉浑黛一早便知道了纯懿要过来做客的消息,于是笑着站在门口迎她。
“等了很久吗?”纯懿随她一块儿进去,怕玉浑黛站着等了太久。
“没有。我听到你们庄子那边的声响了。嫡福晋要过来,他们肯定都是片刻不敢怠慢的,动静大得把我门前的两只野猫儿都唬走了。”玉浑黛开玩笑,“你许久没有过来了,我怕你找不到我家的大门朝哪儿开,于是特意来迎接你。”
“我这大半年都过得不安歇,家中算是办了三场白事,也怕出门招惹忌讳。于是索性就哪儿也不去。”纯懿实话实说,要玉浑黛别怪罪她不上门拜访。
玉浑黛当然不顾忌这些:“跟我又何必见外。你尽管来了就是。我家门中只剩下我这么一个了,哪需要有什么忌讳?就算哪天命数到了尽头呜呼去了,我这人世活一趟早就值了,还怕什么事情不成?”
纯懿连忙说:“可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还盼着到我白发苍苍的时候,搬到庄子上与你老来作伴呢。”
“好啊,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肯定天天敞开大门欢迎你来。到那时候,估计我这老胳膊老腿都动弹不得了,还得仰仗着家大业大的一等忠勇公福晋慷慨出借你们家的使女婆妇替我劈柴劳动、送粮送水呢。”
两个平日里再正经稳妥不过的人,此刻说着不着调的话,对视一眼,彼此都笑了。
玉浑黛歇了笑眼,稍稍正色道:“起初你总不来,我还以为是因为你们家的庄子上住着的那位正经主子呢。”
“你是说李氏。”纯懿反应快,一下子就明白玉浑黛在说谁。
更何况,玉浑黛说得也不是是毫无根据。纯懿她真的没有做到能毫不介意李氏的程度。
“是啊。”玉浑黛不是要为李氏辩解什么,她仅仅是想要本能地多说一句,“她住在你家庄子上,与我也算是邻居了。我不知道她作为别的身份怎么样,但至少从一个邻居的角度而言,她也不算是太糟糕的人。”